他“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洛宣只好继续问。
“那你们……”
柳时清还是含糊地道:“没什么,打了一架。”
“……”洛宣算是听出来了。
柳时清这是在报复他。
学他说话语焉不详,还故意不说重点。
看上去不生气了,其实还是有点气他。
他哭笑不得地求饶:“师尊我真的错了,您行行好,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想到柳时清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他不仅没有说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问洛宣:“你错哪了?”
洛宣认错态度端正,顺着毛哄:“我不应该有事瞒着您,我一定改。”
柳时清意外地好说话:“好。”
但他却没有就此打住,而是走近洛宣,用一种考量的语气问他,似乎要用这个问题来衡量他的话可不可信:“那我先问你一个小问题。”
洛宣顿时如临大敌,他直觉柳时清要问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回答的小问题。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见柳时清问:“你表字是什么?”
洛宣没想到那么久之前他随口提的一句话,柳时清记到现在。
更没想到他自己坑了自己。
他“我”了两声,柳时清就追问:“打算随便编一个糊弄我?”
洛宣:“……”
柳时清又问:“‘你真的错了’?”
洛宣:“……”
能不能这个时候有人来敲门?
你们人呢?
很显然,是不会有人来救他的。
洛宣闭了闭眼,颇有些自暴自弃地说:“我现在不能说,但是师尊,您会知道的。”
柳时清没有表露出他对这个答案的态度,只是问:“什么时候?”
洛宣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或许……是在长程道吧。”
柳时清本来只是想随便问问,他很好奇洛宣的表字不假,但也没有执念到非要知道不可。
更多的还是存了逗逗他的心思,却没想到自己好像无意之间触碰到了一个很沉重的秘密,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问下去。
不过他只纠结了一瞬间,在看到洛宣泛着水光的眼睛时就立刻做出了选择。
他不打算问了。
于是他揉了揉洛宣的头,结束了这个话题:“嗯。我去找你的时候,在丹阙学宫的后院遇到了乌陌停,他身旁还跟着几个弟子,不过不是百草谷的人,都是符修,和叶云霄的招式倒有几分相似,可能是蓬莱的人。”
说到这,柳时清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嗯……好像还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什么?”
柳时清很轻很轻地笑了下:“说起来,我的小徒弟跟我说自己把奇鸧干掉了,这么英勇的事,怎么事后大晚上的,抱着我哭鼻子?”
洛宣听到他的话,也顾不上害羞了,只感觉有一种又轻又软的东西包裹了他的心,他想要高兴,但又怕自己理解错了柳时清的意思,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
他下意识轻声喊:“师尊……”
他似乎误打误撞地填出了正确答案,柳时清拉过他的手,把一小截竹笛放在他手心。
他用无可奈何又几乎可以说宠溺的语气说:“你的事,我总要善后的。”
他的手上移,揉了揉他的头,轻叹一声:“怎么又要哭了?”
洛宣的声音有点哑,他反驳:“……没哭。”
柳时清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也不揭穿他:“他本来魂体就虚弱,我虽说救了他一命,但他也少不得要睡上个几年。你还要不要听那晚发生了什么?”
柳时清看洛宣把竹笛别在腰间然后对他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后悔,感觉他不应该为了逗人开心,脑子一热就把笛子给他,放在自己身边不也行?
想到这,他自己都嫌自己幼稚,怎么这么点小事也在意?
他很快回过神:“我本来不想和他们正面冲突,不过乌陌停要搬走乌陌离的尸体,我就和他们打了一架,顺带把尸体烧了,他们讨不到好,也就撤了。”
洛宣眨眨眼:“奇鸧早早夺了封息的魂魄然后扮作他,而乌陌停又半夜去搬尸体,也就是说,他在群英宴要走尸体,并不是打算给乌陌停的?”
那奇鸧为什么要尸体,难道是为了引他出来?
洛宣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柳时清补充道:“我还在乌陌停那抢来了一整张人皮,昨天扔给唐临川了。”
“是封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