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墨独自一人走到了院落,用湿巾擦拭剑刃,他手握剑柄,开始练剑,白衣身影与记忆中的黑袍身影重合。
[剧情进度100%……]
原本他下线的地点应该是在那遗清宫,可他不想让如仙居般的地方染上血污,于是便在忠勇侯府耐心等待。
“吱呀——”厚重沉闷的铁门被人从外推开,军队没有踏入府邸。
身着铠甲,头戴羽冠,银制面具掩面的人手持炙雅宝剑看着一袭白袍的玉人在挥舞着手中宝剑。
看着站在梅树下的人终于停下动作,他才快步向前,“侯爷,还请跟我走一趟。”
尹墨抬眸,沉默不语,杀意涌现,身影极快的执剑向前刺去。
剑气击碎了银制的面具,面具下的容貌无法再被遮掩,那是与林音相似的脸,却不似林音那般温润儒雅。
面具的碎片划破面颊,细小血痕在脸上尤为显眼,卫宇抹掉了侧脸的血痕,目光幽深的看着尹墨。
尹墨再次袭来,他立即拔剑出鞘,抵挡尹墨挥出的剑气,宝剑相碰,锵然作响。
卫宇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尹墨是在与他动真格,他许久没遇到强敌了,也拿出全力与其对抗。
二人过招,招招致命,院落内剑气所及之处,残破不堪,以此可见,战况激烈。
尹墨喉腔鲜血翻涌,五脏六腑剧痛无比,他咽下口中血腥,敛气压下早已蔓延至五脏六腑的毒素,大约还能撑一盏茶的时间。
看着直击面门的剑尖,他侧头躲过,迅速作出反击,他刚才早已演示过一遍自己的剑招,至于卫宇能够领略多少,便要看他自己了。
还剩的时间不多,他再次使出了演示过的剑招,每一剑都带着凛冽的剑势,可卫宇天赋极佳,看一遍就能记住,将其一一化解。
尹墨使出最后一式之时,已是强弩之末,他已经无力避开卫宇逼近的剑尖。
“噗呲——”剑身穿过心脏,尹墨没感觉到任何疼痛。
却是觉得浑身无力,再也握不住手中宝剑。
“哐当——”宝剑落地,发出一声脆响,尹墨也缓缓滑落在地。
卫宇怔怔的看着尹墨在他面前倒下,方才他刺出的那一剑,以尹墨的功力要躲过去,可是轻而易举的。
他反应过来,尹墨已经倒在了地上,鲜血缓缓的从尹墨的身下蔓延开来。
卫宇扔下手中宝剑,踉踉跄跄的扑向了尹墨身边,把尹墨抱在了自己怀里。
他躺在卫宇的怀里,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到了自己的脸上,他勉强的睁开眼看向了卫宇,见卫宇的泪水像不要钱似的一直往下掉。
尹墨不解,可他最是见不得人哭,于是便伸手为他拂去了脸上的泪水。
他才刚张开嘴,鲜血便从口中涌出,奈何不懂的如何安慰人,他艰难开口,“卫宇...别哭,最想我死的......是你啊...你该高兴才对......”
卫宇慌张的看着怀中人,声音低哑哽咽,“我什么时候想过要你死?”
他突然想起了那一晚在浴池的事,他没想过要尹墨死的......当时说的不过是气话!
他方才叫自己卫宇,他早就认出了自己,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不曾将他交出去。
尹墨听见了卫宇的疑问,可却无法再作出回答,慢慢的合上了双眼,在他闭眼前看见的最后一幕便是一颗颗白色的小点从天而降,原来是下雪了......
鲜血浸染了尹墨白色的衣襟,他的身体在卫宇的怀中逐渐冰冷僵硬。
忠勇侯府的院落里,雪花纷飞,一个身着铠甲本该挺直脊背的人此刻却塌下了肩,弓着背,坐在雪地里。
而一袭白袍的玉人,躺在了那人的怀里,在茫茫一片的白色当中,红色是极其的刺眼。
卫宇为尹墨擦拭掉脸上的血迹,侯爷这般如天仙之人,怎可被人瞧见这副狼狈的模样?
他动作轻柔的抱起了尹墨的身躯,看着眼前满天飘落的雪花,站在原地愣怔了一会儿。
九年前的冬天,雪花纷飞,白袍玉人将他带离人市。
......
十年后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卫宇独自一人坐在了御花园里,他看着面前白茫茫的一片格外迷茫。
明明他已经为父母报仇雪恨了,自己也如愿以偿的当上了主宰天下的天子,可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刚接手皇位时,每日每夜都在处理各种烂摊子,繁忙的政务可让他暂时忘却尹墨已身死的事情。
可当一切都处理妥当,他终于闲下来后,就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个偏爱素雅白袍的玉人。
受他影响,不上朝的时候,他也常常身着白袍,手持宝剑在白梅树下练剑,犹如当日所见一斑。
他也大概知晓遗清宫是谁建造而成,又是为谁所建......
闲来无事,他偶尔也会到遗清宫转一转,自然也就发现了那颗白梅树,以及树下被侵蚀得厉害的铁剑。
他曾听闻当时盛名一时的杀神,便是用一柄铁剑杀破万千敌军。
苏州早已脱离卫国,并自立为尹国......
听闻清国的皇帝无心朝政,将帝位传让给贤人后,就不知所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