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陌生了,越清城按住他的肩膀,生理性地,用尽全部的力气,拼命将他的手指往外挤。
大睁的眼睛漂亮又茫然,轻轻咬着唇。
萧泽:“你……放松些。”
他凑过去吻着那双眼睛,就在这时,空气一震。
在遥远又很近的地方,一片红光席卷向他们的帐篷,萧泽怒道:“泰凌风!”
他快速起身,将小五微散的衣袍尽皆盖好,越清城轻轻咳了声,嗓子有些哑。
突然被中止,他瞧着萧泽去了帐篷口,似乎在瞧着什么,指尖冒出了一缕淡淡的金光,越清城便往茶盏里倒了杯凉茶,仰头灌了下去。
萧泽回过头时,恰好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越清城放下盏:“走,去看看。”
萧泽搂住他的肩,蹭了下他的鼻头:“那晚上继续。”
越清城微恼地错开脸,“你走开。”
听嗓音却是没有多大愤怒,顶多有点儿不想理会他,眼里依旧是疑惑和茫然,萧泽将人扳过来,一起走出帐篷:“晚上补偿你……”
禁制闪烁着层层红光,将前来秋猎的王公大臣围在里边。
所有人都从帐篷里走出来了,禁制外有一只血红的大鸟,有个白须老者骑在上边,大鸟口中不断吐出火舌灼烧着那层禁制。
一层层的红光荡开。
“龙斩,出来!”那老头喝道。
场面一片混乱,皇帐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跪在萧泽面前:“煜王殿下,陛下叫你过去。”
萧泽摆摆手,表示不去,小太监知道他的脾性,咬着牙跟在他旁边,就这么跟着他。
“他在找我,”萧泽道,“你留下来,保护我父兄,我去赶走那人。”
越清城上前一步,条件反射地想拒绝。
就在这时,火红烈鸟的攻击加剧,“轰”得一声,禁制被冲开了一个洞,一片火舌冲着露出的口子冲了进来,萧泽见状立马掐诀。
即便如此,距离最近的帐篷仍旧难逃厄运,“呼”得一声,霎那间烧成了灰。
幸而里边并没有人。但躲在禁制里的众人,却是都吓坏了。
“吾乃仙道庭长老,”老头喝道,“龙斩乃妖域圣主,杀死我域尊主龙苏,罪不可恕!今又以萧泽之名秽土转生,妄图东山再起,我仙道庭必杀他!闲杂人等快些让开,被天火烧死不管老夫的事!”
火鸟一阵咆哮,一片火灼向了禁制。
“阿泽!”
“听话,你在这等我,”萧泽说,“你见过我败于任何人手中么?”
眼见着人往上方飞去,破开口子,冲向了骑着火鸟的老者,又立马把保护层破开的口子封住,越清城飞身到上方。
只见那火鸟只是不断地对着萧泽吐火,在半空纠缠着,逐渐远去。
周围的树木无一伤亡。
红光禁制逐渐安静下来,只是被越清城按着的那一块,不断弥漫着些微的光华。
他孤伶伶地飘在上空,金绣白衣被猎猎秋风吹起。
绕了几圈,天色逐渐漆黑,完全看不到人影。
“你!”下边有人叫他。
越清醒低头一看,是皇帝萧馍轩。
如今众人已打点整理好自家东西,连那被烧化了的帐篷都被清理掉灰尘,宫人有条不紊地在周围巡逻着,瞧起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下方只有萧馍轩一个,以及一个提灯的太监,站得有些远,地上不止一个在暗暗注视着他。
越清城降在地上,“陛下。”
萧馍轩仔细地看着他,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你叫什么?”
越清城:“我……小五。”
好奇怪的名字和人,恍然间,萧馍轩想到了什么:“你是龙影司的影卫,有次在我身边当差,替我杀了刺客,是不是你?”
可惜越清城没怎么注意到他,一双眼睛闪烁着金光,注视着夜色中。
他手里捏着一块传音镜,里边不断响着有节奏的敲击声。
萧馍轩又道:“萧泽真是妖域圣主吗?”
史书有载,妖域,又名机械修仙,多生天疫。
有烛龙名龙斩者,率众消灭天疫,重建死都,自号曰“妖域圣主”。
越清城似乎回过了神:“他与我这样讲的……或许便是。”
他与萧馍轩说了两句话,便忘了他的存在,飘到上空逡巡了几圈。
萧泽令他守家,但他越小五就没做过这么坐以待毙的事,半个多时辰过去了,人还是见不到。
他突然一拳砸向了禁制。
一大片红光从被他砸的地方升起来,像水波一样荡向了四面八方。
整个营地都被惊醒了。
几个老臣望了望上方那少年,对萧馍轩拜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