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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欢喜[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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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在这一刻该死地晃眼,光晕非要在视网膜上落下残影,害得陈巳不停地眨眼疏散难受,那些平日里张口即来的圆滑字句,此刻都变成被吹散的蒲公英,一个都抓不住。

陈巳短暂地变成了哑巴,城无声却还在继续讲话。

“我有时候都在想,要么你再伤人一点,我就能——”

“哈哈哈哈!老子他娘的今晚要喝个痛快!”

小鸟提着面包蹦跳着过来,大方不已地给他俩一人分了一个小蛋糕,他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但陈巳都没能听进去。

顾千察觉到好友脸色不好看,过来问:“怎么了?”

陈巳只是摇摇头,沉默着一起去了酒馆。

他们落座于角落,可陈巳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城无声那句没说完的话。

他想,再伤人一点,或许什么呢?

陈巳灌自己,觉得现在真的挺好,他不想打破这个关系,不想让顾千他们担心。

是不是,再伤人一点,城无声就彻底放弃了?

可陈巳搜肠刮肚都想不出自己能说什么伤人的话。

所以,他讲:“我之前谈过,反正那不是我的初吻。”

城无声酒杯砸去桌上,好像全世界都被他砸得安静下来。

他连教养都不要了,直接离开。

没多会陈巳也离场,他晃晃悠悠地往酒店走,夜风吹得他脑子发晕,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心绪难平。

路过城无声房间时,他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房门紧闭着,门缝里没有一丝光亮,难以分辨是否有人在里面。

陈巳在门前站了几秒,最终还是转回自己房间。

之后顾千来敲门,他说:“城无声很倔。”

陈巳揉了揉太阳穴,“这事你别管了。”

“我哪管得着。”顾千进门,“我是来和你讲个故事,我觉得你没听过。”

陈巳靠在床头对好友说:“什么故事?”

顾千坐在床沿缓缓说:“前段时间,城家出了件大事,城无声被老爷子揍得半个月都走不了路。”

“为什么?”陈巳皱着眉坐直了身子。

顾千:“最开始,他说自己领养吕粟,以后吕粟是自己的继承人,也会继承城家。”

陈巳:“老爷子为这事发火?”

顾千摇了摇头,“不是为了这个,老爷子没那么在乎血脉,他更在乎心性,他知道小粟这孩子宁死也要为林木寻求帮助的事,老爷子喜欢这孩子。”

陈巳:“那……”

顾千继续说:“城无声说他中意你,他要和你好。”

陈巳陡然紧张起来,“是因为我?”

“不是。”顾千再次摇头,“城老爷子,就我外公还有我外婆,他们都喜欢你,听了这话也高兴。”

陈巳这下不明白了,“那为什么城无声被打?”

顾千说:“是因为老爷子发现城无声最近搞了一块地,准备在那盖一栋房子,甚至避开靖天另买了一队人手,安排着全天守在那。”

陈巳问:“因为他盖房子就要打他?”

顾千沉默地看了好友半晌,说:“是因为他订购了很多链子,灌了灵力的链子。而且,那座屋子里,每一间都有那个……卡扣。”

陈巳没听明白,“灵力链,卡扣,怎么了?”

顾千揉了揉自己的指头,最后轻声说:“城无声想在那里关一个人,封住那个人的灵力,把他关起来,你懂了吗?”

陈巳张了张嘴,难以置信地问:“我?”

顾千点点头,说:“老爷子知道了这事,问城无声要干什么。”

陈巳觉得自己喉咙好干,问:“他怎么说?”

顾千:“城无声说,你不喜欢他。然后老爷子气狠了,问他‘人孩子不喜欢你,你就要把他关起来’。”

“然后呢。”陈巳紧紧地攥着拳头。

“然后……”顾千咂了咂嘴,“城无声说要把你关到你喜欢他为止。”

在好友的沉默里,顾千总结道:“就被打了。”

陈巳能和顾千成为好友,彼此之间自然有独一份的默契。

恰如彼时顾千破产之后遇到季留云,陈巳没有问“怎么会搞成这样”而是悄悄地把自己的银行卡放进书册里,然后接着帮他找可以炼药的老鬼。

恰如此时,顾千告诉陈巳这件事,并不是为了让好友做出任何选择,只是因为觉得好友应该知道而已——他做选择时,应该知道事情的全貌。

“那……那城无声这不是找打嘛。”陈巳说,“他是真敢讲啊。”

他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理解——难以理解城无声为什么要说出来。

顾千觉得好友似乎跳过了很重要的东西,他问:“那些链子,你不害怕吗?”

陈巳看着地板,认真地想了想,说:“我不知道……”

随后,他又问:“那为什么城老爷子把我家老头叫过去?”

顾千说:“因为老爷子一身正气,敢作敢当,即便这个只是未实施的行为,他也要郑重地和陈叔道歉。”

陈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纳闷道:“那我家老头回来跟我说城无声要相亲去,我……他干什么要这么说?”

顾千笑出了声,“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陈巳的肩膀,“要想说什么,你随时都能来找我,我先回去了,老妖怪还赌气着呢。”

“嗯……”

陈巳脑子乱成一团。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做对的事,不影响城无声的将来,不给城家添麻烦。所以每次但凡有苗头,他就会自己把那点情愫压下去。

可现在倒好,原来城老爷子都知道了。

那些让陈巳担心的顾虑,那些让他步步后退的自卑,通通都成了无用功。

但最让人心惊的是城无声。

陈巳原本以为,这少爷顶多是一时冲动,见他差点死了一回,或许没能分清感情。

如今看来,这份感情早已超出了陈巳的想象。

城无声说的那些话终于有了完整的意思。

“我不会再越界了。”

“要是你再伤人一点,我就——”

原来这句话后面接的是:我就把你关起来。

“疯子。”陈巳心慌意乱地说。

他茫然地抬手摸了摸心口,掌控生命的器官正在狂跳。

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被偏执地爱着的感觉,让陈巳既恐慌又沉醉。

城无声不管不顾,连教养和理智都不要了。

陈巳不晓得自己该害怕还是该感动。

他的心跳声在房间里格外清晰,这个认知如同一把锤子砸去了玻璃上,陈巳想打碎这份平静,又害怕真的碎了,他无力收拾那些支离破碎的心事。

他觉得自己要和城无声好好聊一聊,但等他理清思绪,已是半夜两点。

这下,陈巳获得一个拖延的机会,他决定明天早上再去找城无声。

可他哪里还能睡得着,他一遍遍地咀嚼着那些链子的故事,每一个字都像是含了铁锈的水,涩得他喉咙发疼。

他捂着心口,骂了一遍又一遍:“疯子,疯子!”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陈巳从床上弹起来,决定要去找城无声说道说道。

谁知拉开房门,城无声目光无比阴沉,像个鬼一样杵在那。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陈巳问。

城无声沉默地盯了他好久,继而缓缓低头,“你都知道了?”

他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潮湿的戾气,却又像只被驯服的野兽,连爪牙都收敛着,仿佛在等待某种审判。

陈巳掐着门框,问:“你……疼吗,就那个,被打,疼吗?”

城无声蓦地扬起眼睑,眸中暗潮翻涌。

“你还敢关心我?”

陈巳磕绊地回:“我……我为什么不敢。”

城无声抬脚跨进房间,陈巳下意识地往后退,眼瞧着他反手关上门,这才想起来要问:“干,干嘛?”

没有回答,听霜无声涌出缠住了陈巳手脚,并着城无声抓住他的腰,把人丢去床上。

陈巳手脚被冻在一起,动弹不得。

城无声压了上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人。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告诉过我,他很爱我的母亲,这辈子非她不可。后来母亲被恶鬼缠身,父亲耗尽了所有灵力救她。”

他的声音且轻且低,却如同刀刻那般清晰,“母亲走后,我有时能在门外听见父亲哭,后来父亲也走了。”

“爷爷和奶奶伤心得支撑不住,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要把靖天撑好,照顾好爷爷奶奶,然后我也会和父亲母亲一样,遇到一个人,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我会是那个人的唯一。”

“我们城家人大概都带着这样的执念,得不到的,就要据为己有,不然还不如死掉。这很病态,对吗?”

城无声盯着陈巳的眼睛说:“是你亲了我。”

“对……对不起。”陈巳被这突如其来的剖白弄得有些无措。

城无声危险地附身下去,此刻的眼神却意外的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疏离。

他极其有礼,“没关系了。”

这个音调让寒意从陈巳的脊背一路爬上来。

城无声靠得很近,“毕竟你不是故意的,对吗?你只是随便亲了一下,亲着玩的,对吗?”

“我,我不是!我……”陈巳想要解释,却被打断。

“你还亲过谁?”城无声的声音带着探究,眼神更是把人牢牢锁定于方寸之间。

“告诉我,你和谁谈过。”

这话大有杀人毁尸的意思。

陈巳被盯得心慌,他想捂住眼睛,可在听霜的禁锢之下,他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他再也忍不住,喊道:“我没有!我就亲过你一个!城无声,我初吻是你!”

话音落,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城无声死死地盯着他看,目光沉得让人不敢细究。

终于,他缓缓俯下身。

陈巳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从喉咙口蹦出来了,他脑子里忍不住想:要亲了,是要亲了吧?要和上次一样吗?是不是……是不是该张嘴?

他整个人都在发烫,紧张地闭上眼睛。

然而,城无声只是郑重其事地抚摸着他的脸,指尖轻轻擦过他的嘴唇。

“你知道吗?”城无声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你真的很害怕我。”

陈巳疑惑着睁眼,城无声已经直起了身子,回望一眼,继而离开房间。

陈巳还被冻在床上。

什么情况?

不是……刚才不是在告白了吗?

跑什么?!

这狗贼把人冻得结实,陈巳费力挣开冲出房门。

他一路追出酒店都没瞧见城无声。

“草!”陈巳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正愁着往哪个方向找,电话响了。

是顾千。

“没事,就城无声疯求了!”陈巳边跑边说,终于,视线捕捉到那个背影。

“你给我站住!”他怒吼出口。

城无声身子一僵,随即快步走起来。

陈巳追过去拽住人,“你跑什么?”

城无声直直地站定,头也不回,“我是走出来的。”

理直气壮得很。

陈巳把手机塞给他,“你给顾千打个电话。”

“为什么?”

“就说我们改天回去,让他们先走。”

城无声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打!”陈巳吼他。

于是城无声低头操作电话。

……

长椅上,城无声坐得很远,两人之间最起码还能塞下三个人。

陈巳看得想笑,“少爷,你这点胆量还敢想要关我?”

城无声却是出人意料地认真,“因为你来找我了。”

“什么?”陈巳被他说得一愣。

城无声凝着远处回答:“之前没有希望,现在你来找我,就说明这事还有希望,我不想搞砸。”

陈巳沉默了好一会,等自己把气喘匀了,他才捋着头发说:“我这人其实挺糟糕的。”

城无声:“我知道。”

陈巳:?

城无声:“……”

陈巳都被气笑了,觉得那句话也没那么难以说出口,他讲:“我之前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那现在呢?”城无声问。

“现在?”陈巳仰起头咂咂嘴说,“现在我依旧觉得我配不上你,我是个孤儿,你是少爷。”

城无声转过来,拧眉说:“陈巳,我现在受不住这样一波三折的打击,你干脆给我个痛快。”

陈巳盯着他紧绷的样子,就像在端详一件易碎品。

雨丝缠绕在城无声睫毛上,陈巳望着那双执拗的眼睛,忽而觉得心里某个地方松动了。

所有自卑和恐惧尽数于此刻化作轻烟。

“你知道吗?陈巳轻声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是我。”

城无声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陈巳:“说实话,你这样的确很吓人。”

城无声眼里的光亮为之黯淡几分。

陈巳忽而笑了,“但你太疯了,我怕你去害人,城无声,你还是嚯嚯我吧。”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城无声话里浸满了不确定,如同周围迷蒙的雨雾。

“我知道。”陈巳伸出手,把靠近的距离留给城无声,“少爷,我把自己托孤给你。

城无声凭借着最后的克制说:“你确定要把自己交给一个偏执狂?”

陈巳笑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城无声一字一顿地说,“我没可能再放开,你可以谨慎些想。”

陈巳不吃他这一套,“你要不要?”

细雨把身份浇褪,一颗心活捉了另一颗心。

小痞子扬笑鸣金,落成惊鸿一场。

城无声说:“要,我要。”

(城陈篇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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