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幕后坐着,竟然已经插不上话。
林兆之说:“臣的确不知那处竟然做着这样的勾当,当初从楚小姐手中买来此地本也只想着完成亡母遗愿,不成想竟卷入此等事中。陛下,臣愿自请卸职,只求还臣一个公道。”
“林大人好魄力。”祁元辰又看向楚元赋:“既然楚大人方才说楚小姐身体不适,那庄子里的生意也当不是她在管。这便说的通了,楚小姐对庄子里的生意并不知情,所以阴差阳错下将庄子卖给林大人。你们知道后为了毁坏证据,想趁着夜色把那地方给烧了,但不巧刘大人在那儿,这才将此地方暴露出来。”
楚元赋眉尾一扬:“陛下,那庄子本是臣嫡母嫁妆,里头有些什么臣也并不清楚。如今听祁大人言之凿凿,想来确有人在此中做了些不好的勾当,那臣便依祁大人所言,叫大人好好查查那处究竟是谁的营生。”
楚之秋手一抖,有些恼怒地看向楚元赋。
真是靠不住,说来说去还是往他身上引。
皇帝抬抬手,说:“林卿何至于此,观如今罪证,你也算无妄之灾,朕又怎会因此而苛责于你。不过听祁副将方才所言,这案子里头竟有胡人。这些胡人各个凶蛮异常,前线战事又起,怕是他们混进来探听情报的。”
贤王捏了捏手心,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林兆之。
“陛下,臣以为此事与楚家扯不开干系,理应彻查楚家手中产业。”
说话的是曹临,他跪了下来:“事关我大晋机密,万不可轻视啊!”
他落下话,连带着身后一些官员都跪了下来:“望陛下彻查。”
“皇帝,此事事关重大,哀家觉得还是先停了二位楚大人的职,等查清再复也不迟。”
“……”
皇帝揉了揉在突突直跳得太阳穴:“母后说的是,那你们几个就先停职吧。还有何事要奏吗?”
大理寺卿看了一圈,顿了顿,终于开口:“陛下,东宫旧案已被查明。”
皇帝抬起眉眼,感觉缓了口气:“哦?那便在此一并呈报吧。”
“是。”大理寺卿呼出口气:“那时从东宫中查出的龙袍已被检出,上头用的丝线并非先太子所用,而是高仿制品。两种丝线正对上那两个香囊,其中一只的金丝是出自东宫特供的金蚕丝线,不知为何会在那死者身上。”
皇帝对这案子知之甚少,先太子清白与否于他而言也无甚差,于是他问:“那你们大理寺查出来这死者是什么身份了吗?”
大理寺卿头又往下低了低:“这人死前便刮花了脸,本是辨不出来身份的。但微臣命人仔细查找,多番打听,这才辨出死者身份。”
诸葛筠眯起眼来看大理寺卿。
“这死者竟是先太子绣房里的绣娘,也是那位与先太傅定亲之人——徐静烟。”
皇帝有些疑惑,他并不清楚其中关系,本就痛的头又跳了跳。
“仵作验尸后推测出这位徐静烟是自己将自己脸刮烂的。”
“…”皇帝皱起眉:“她刮自己脸干什么?”
“臣想,是畏罪自杀。”
林兆之深吸口气,左眼下不受控制地跳动几下。
皇帝无心理会,连日的病痛早折磨的他苦不堪言。今日早朝也是强撑着来的。
“不错,既然查出来了,便结案吧。”皇帝想退朝了。
林兆之却问:“那为何我府中也捡拾到那香囊?莫不是有人故意设局?”
祁元辰转头看向林兆之,右眉一挑,险些笑出来。
好一招贼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