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之摇头:“凑巧一个名罢了,若是我的先生真是太傅,我们也不必饿的有上顿没下顿了。”
他语气带着淡淡的自嘲,忆起往事,林兆之面上不知该笑还是哭。
章尘也觉着自己方才反应过激了,平静下来后也觉不可能。
先太傅好歹是帝师,怎么会屈尊去教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儿。
再者说,东宫事变牵扯繁多,太傅当是死在那片混乱里。
“说到先太傅”章尘凝眉细想:“下官倒是想起些事儿来,一位为东宫提供绣品的绣娘曾与太傅有过婚约。”
林兆之本想离开,听到此话后又重新坐回椅上。
他问:“太傅与绣娘的婚约?”
林兆之话中错愕明显,章尘却明白他是因何错愕:“这位绣娘原是官家小姐,因父兄在朝中站错队导致家族获罪。是先太子出言保了她,才叫她不至于被流放。”
“这位绣娘…?”
“被烧死了。”章尘呼口气,有些惋惜:“那场火烧死了太多人,绣坊的绣娘全死在那场火里。”
“被烧死了?”林兆之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早上被束起的发松了些,几缕碎发掉下来挡住他眼下两颗红痣。
光斜斜照来,照的他眸色浅浅:“在下有一事,不知章大人可否帮忙?”
章尘抬眼看他一下,问:“不知大人有何事?”
“章大人可以帮我将旧案备份借我观阅一二吗?”林兆之嘴角衔笑:“若是不方便便罢了,只是觉着有些地方在下也能出出力。毕竟,陛下可是很看重此案的。”
章尘心中暗想。
陛下最近看重的案子可真不算少。
到底不是什么大事,章尘答应了。
临林兆之出门,他又问:“不知陛下喜欢什么颜色?”
“君心难测,章大人只要保持一颗为陛下的忠诚,便什么都不必担心了。”
林兆之离开了,经过证物室,他听到江翎珏在里面喋喋不休。
“为什么不上报?难不成还要将明摆的线索给扔了?”
声音经过门窗,传来时已经模糊不少。
林兆之停下脚步,思索一二,到底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