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丞相张裴宣。”
大理寺卿瞪圆了眼睛,脸上的肥肉都不可置信的颤了颤。
就这么说出来了?
这个案子经手官员都知道背后是张丞相搞得鬼,而张丞相背后是太后,皇帝手里实权少的可怜,谁愿意为了件没出大事儿的“小纰漏”而得罪太后。
再说,张丞相也只是个挡箭的,那些粮食被那群世家瓜分干净了,这案子牵一发而动全身。
大理寺卿看着江翎珏,心中骂她。
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可别把大理寺都拖下水啊。
“证据呢?你可不要空口白牙的诬陷人。”大理寺卿笃定她没有证据,不过是虚张。
一个星期就算查的到是谁做的也查不出证据来。
江翎珏看一眼卷毛,卷毛低下头,道:“回大人,证据已经在路上了。”
大理寺卿身形一顿,面带迟疑:“什么意思?”
“钱大人如今连话的意思都听不明白了?还不如早回乡养老呢。”
江翎珏话不留情,气的那位大理寺卿脸色涨红。
“陛下,张丞相好歹是朝中老臣,臣料想也是这小丫头查错了。”大理寺卿说:“万不可因为他人的只言片语就寒老臣的心啊。”
“这话说的真有意思,钱大人怎么就断定张丞相没参与这个案子?”江翎珏丝毫不怯:“等证据到了,自见分晓。”
皇帝只坐在那里听着,不发一言。
林兆之眼神飘忽,在几人身上转了又转:“是啊,江小姐怎么就认定张丞相是幕后黑手,他可是两朝老臣,断不可能做此等危害大晋之事。”
他的声音飘到皇帝耳边,皇帝也道:“林爱卿说的有理,就算是他两朝老臣,可做出此等危害大晋之事,朕也绝不留情面。”
大理寺卿一听,心里知道此事再没转圜余地,只好祈求别牵连到大理寺。
枝头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翅膀扑腾的声音此时尤为明显。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江翎珏口中证据迟迟不到。皇帝不耐烦了:“你说的证据怎么还不来。”
饶是自信如江翎珏,此刻也有些忐忑了。
怎么还不来。
大理寺卿眼中精光一现,抓住这点说:“莫不是你证据没找全,现在才叫人去找吧。”
“那我可真是好大神通,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毫无动静的喊人去寻证据。”江翎珏即使忐忑,可心中还是有底,怼起人来丝毫不怵。
大理寺卿冷哼一声:“你证据迟迟不来,谁知道是不是诓人。”
江翎珏才张口要说回去,又听大理寺卿道:“你我的时间倒不算多金贵,可陛下的时间可经不起你这么耗,你胡闹也要有个数,不能叫陛下也陪你一起啊。”
林兆之没说话,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听他们吵。
皇帝确实等的无聊,桌上的东西都被他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听他们吵了起来,也懒得劝,当看戏了。
江翎珏:“钱大人从一开始就不愿深查,难不成这事儿你也掺了一脚?”
大理寺卿:“你这是污蔑!请陛下明鉴,臣对大晋之全是赤子之心,绝不会做出危害我大晋的事情啊!”
江翎珏:“嘴长在钱大人身上,钱大人自然是什么都能说,只是光说不做,倒叫人笑话。”
“你…”
大理寺卿话刚出口只听上头一句:
“好了。”
皇帝觉得无趣,转转指上玉戒:“证据等你拿到手再交到御书房吧,这么久了,朕也乏了。”
大理寺卿一听,登时露出个情真意切的笑:“陛下是要回宫?”
皇帝皱眉看他一眼,觉得他问的废话。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皇帝问。
大理寺卿摇头:“没有没有,臣没有要说的了。”
“嗯。”皇帝看着他这副圆滑模样,又想到刚来时他听到的从屋里传出的话,说:“那案子,你用心查,若是还像如今这般偷奸耍滑,我看你这身衣服也不用穿了。”
大理寺卿抖了抖,忙点头哈腰:“是是是,臣定好好查。”
江翎珏见皇帝要走,心下有些急,可证据也的确没到,一时没什么能拦的话。
林兆之看着江翎珏那副表情,又想到他父亲去户部威胁他时的样子,不由笑了。
像,绷起脸来更像了。
他笑得幅度不大,没人发现。
皇帝要走,他自然也要跟着。
于是乎二人又带着一队浩浩荡荡的太监宫女要离开。
正跨门之际。
人赶到了。
祁元辰面上带血,衣服也被划的破烂。他
身后跟着零散几人,无一例外,全都带伤。。
一见皇帝,竟然跪下高喊:“请陛下为臣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