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儿已经顺着门缝飘了进来,血水被门槛拦着,在廊上蔓延。
红梅惊魂未定,感觉自己腿软的站不住。
门外情况不定,林兆之不敢冒险开门。
过了一阵,红梅已经缓过来些,说话好歹能成句了。
她手上捧着冷茶,猛灌一口,瞌睡劲早被吓散了。
“绿儿被人割了喉。”
回忆起方才画面,红梅还是没忍住抖了一下:“她流了好多血。”
林兆之一听割喉就皱起了眉,他站在门前,与绿儿只有一门之隔。
外面场景已经被林兆之想象出,腥味儿不断飘进来。
一夜无眠。
直到日光从缝隙钻来,外头有其他下人走动的声音。
“啊!!!”
碗碟被摔在地上,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已经晕倒了。
易宫从不远处听到喊叫,带着些清晨才醒的不耐。
“吵什么,主子还没起...”易宫的话顿住了。
他看到了红梅房前倒地的侍女。
死状凄惨。
血迹已经干了,黏在走廊上,有些已经流到石板路,鲜红一片。
易宫的反应过来忙将死尸搬走要开红梅的门。
红梅的神经在临近天亮时才终于松懈些,此时正睡着。
林兆之熬的脑袋有些痛,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易宫推不开门,急的很,拍门得声音震天响。
“春分!主上!”
红梅睁开满是血丝的眼,脸上还带着些懵懂。
林兆之起身开了门。
易宫一时失力,差点扑进来。
好在林兆之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摔着。
看到林兆之还好端端的站着,易宫松了口气,终于空出眼睛来看死者是谁。
林兆之也终于看到了绿儿是谁。
是那个偏叫他读信的小丫头。
那日过后他叫人查过了,她如今年岁连及笄都不到,乔迁时被王爷塞进来的。
只是林兆之没记住她的名字,如今再看,信息一下子又对上了。
“这...”易宫看着绿儿,就算他再蠢也发现不对了。
和一月前在佛堂里死掉的老妇一样的死法,只是她的脸没有被刮花而已。
他对这个绿儿最大的印象还是在上月主子心情极差时她的没眼色。
那封信...
易宫不知道信的内容,只是看林兆之的反应也猜得出是什么样子的内容。
他看林兆之的面上没有不忍,只是垂眼想着什么。
良久,林兆之道:“报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