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秋抿紧了唇,透过玻璃朝里面看。
戴着呼吸机的男人现在还没有醒来,紧闭着双眼,面罩上起了一层白雾。
白山秋手指不住地扣着玻璃。
明明不是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任务吗?为什么会出意外?
贝尔摩德也来了。
她站在一边,抱着胳膊看了眼守在门口,面上表情虽然平静,但是无论是眼底的情绪还是小动作都显示出烦躁的小少年,心底啧啧两声。
阿佩罗养的小狗看着可真着急啊。
“咔哒”一个不太妙的声音。
贝尔摩德回头,正对着黑洞洞的枪口。
她挑了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琴酒。”
琴酒眼中透着危险的冷光,开口:“我们现在来谈一下,你是怎么知道阿佩罗的实时位置的问题吧。”
他叫这人:“贝尔摩德。”
如果说贝尔摩德知道的是一个大致问题,那么只能说明她的情报网厉害,可是这次贝尔摩德给出的可是一个非常具体的位置。
具体到......根据那个位置坐标可以直接准确无误地找到人。
这可不是一句简单的情报就能够解释的了。
贝尔摩德看着他笑,没有开口说话,一直关注着病房里面的白山秋听见这边的动静也看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贝尔摩德。
这孩子的眼神怎么有点儿恐怖啊。
贝尔摩德耸了下肩,道:“别这样看着我,小少年。”
介于这次的事情真的跟她没有关系,所以她说的很有底气:“这次你的老师的事情跟我可没什么关系。”虽然她以前确实坑过组织里的人,但是那些人多多少少都跟她有些矛盾。
她跟阿佩罗不仅没矛盾,关系还很好。
白山秋眼睛盯着女人,眼底的神色是思索,判定着贝尔摩德话语的可信度,最后他扭过头,目光重新落在了病房里面。
琴酒拧起了眉头:“你在阿佩罗身上安了定位器。”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行为,在一个组织的代号成员身上安装定位器,私下里追踪一个代号成员的行踪。
如果面前这个人不是贝尔摩德,琴酒直接就将人抓起来送进组织里的审讯室了。
因为这更偏向来自外界的老鼠的行为。
“意外啦,意外。”贝尔摩德表情无奈地摊摊手,“只是不小心被阿佩罗黏走了而已。”她原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阿佩罗啊。
贝尔摩德很好心地又解释了一句:“不是谁都像你家阿佩罗那样,在公园里看鸽子都能看一下午的。”那很无聊的。
听出了贝尔摩德话里的其他意思的琴酒:“......”很好,贝尔摩德这个女人以前果然往阿佩罗身上安过。
不然,阿佩罗喜欢待在公园里喂鸽子这个爱好就应该只有他和阿佩罗身边那个小鬼清楚。
倒不是说这个爱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而是一般人没事也不会跟着阿佩罗在公园里呆一下午看一下午的鸟。
虽然他也不清楚那些鸟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些鸽子麻雀吗?
但介于这在阿佩罗的爱好中已经算是非常安全正常的爱好了,琴酒也没想过要制止之类的。
坐椅子上看鸽子,总比往自己身上捅刀子好。
“别这么生气嘛。”贝尔摩德笑眯眯地拨开指向自己的枪口,“这次不是刚好派上用场了嘛。”
这次的事情,如果没有她给的位置,阿佩罗说不定真就给折那儿了。
她也是没想到,阿佩罗就让会狼狈成这个样子,这还是三年前那件事后,阿佩罗第一次狼狈成这个样子。
琴酒盯着她,最后在贝尔摩德带笑的目光下收起了枪。
贝尔摩德不可能是老鼠,琴酒很清楚这件事情,加上她与那位先生的关系,要动她也很难,除非有决定性的证据。
他冷哼一声,算是暂时将这件事翻过去了。
叶月青羽醒过来之后,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琴酒的错觉,他感觉叶月青羽醒过来之后,貌似沉默了不少。
他看了下还戴着呼吸机的叶月青羽,感觉到他的目光,叶月青羽朝他笑了一下。
“这种时候就不要急着调情了吧。”来看病人的贝尔摩德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吃着她给病人带来的水果,说着。
叶月青羽移过眼睛,看着贝尔摩德。
那双蓝眼睛里带着一点质问,很明显,他是知道了自己身上有贝尔摩德定位器的这件事,或许是从琴酒那里知道的,又或许是从白山秋那里得知的。
“不要这样看着我,亲爱的。”贝尔摩德抽出一张抽纸擦拭着自己的手指,“那东西真的是你不小心拿错了的,原本是给别人准备的。”
等她发现的时候,阿佩罗都已经出任务去了,她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想着等阿佩罗完成了任务之后,再去找他拿回来,谁也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还在这个时候发挥一下额外的作用。
叶月青羽现在还不太能够说话,只能眨巴两下眼睛,试图用眼神跟贝尔摩德说话。
贝尔摩德看着人。
说真的,阿佩罗不疯的时候真的很能迷惑人,那双蓝眼睛看着你,配上现在这副惨兮兮的样子,真的有点儿让人心软。
怪不得连琴酒那样一个冷心冷情的人有时候都会纵容阿佩罗。
说起来,阿佩罗的年龄好像也不是很大,现在也才25岁而已,比琴酒都还小上几岁,在组织里也算得上比较年轻的那一班人了。
“好吧,亲爱的。”看着床上的小可怜,贝尔摩德退了一步,“我承认我的错误,等你好了,我会给与一点补偿的。”
叶月青羽眨了两下眼睛,表示满意。
“好了,休息一下你的眼睛吧,亲爱的。”贝尔摩德站起来,“毕竟活蹦乱跳的你可比躺在床上的你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