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对崇元帝摇头。
大臣们的目光都看向崔易一行人,看还有没有后续情况,一时之间,有些摇摆不定。
齐礼一时之间,被问得哑口无言,连忙看向崔易。
“太师是如何知道别的太医也在做类似的试验?”崔易眼神锐利,“据我所知,太医院里的消息,是要保密的。”
他在用相同的句式,讽刺郑太师在皇宫中有暗线的行为。
“……”郑太师顿了顿,露出微笑,“那不知齐大人为何会与你一起在这里,他不是应该避嫌?”
崔易瞬息笑道:“这个事情,太师不才是最清楚的人吗?”
他收敛笑意:“昨夜齐大人在回家的途中遇袭,幸好我的随从崔二经过,这才救了他。”
“否则,凶多吉少。”
“哦?真的不是你让随从去找齐大人探听消息,好让你们得到信息进行密谋阻止香膏的售卖?”北顷王在旁嘲讽。
郑太师在旁同样挑眉,看着似乎也是同个意思。
崔易正要继续反驳,崇元帝的话直接让在场的所有人“扑通”跪下。
他猛拍龙案:“够了!”
“这里是菜市场吗?需不需要召集百官,让你们在他们面前大肆进行辩论,看看谁胜谁败。”
殿内一片安静,崔易却在底下皱起眉头。
“郑太师、北顷王,毒性一事能以言论,从今日起,乌卿楼的售卖直接暂停,不允许开售。”崇元帝一锤定音,不待反应,直接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看崇元帝的态度,崔易感到大事不妙,只让他们暂停,并未对他们用毒物敛财有任何的惩罚。
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看着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今日在殿内的辩论已经打草惊蛇,如果无法在这里定郑太师的罪,之后或许难以找到这样的机会。
未等他阻止,一直没有说话,默默站在一旁的季然向前踏了一步,对崇元帝躬身行礼,抬头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就这样结束。”
崇元帝放在龙案的手,微微停顿,随后背向龙椅一靠,目光直视下方,声音低沉:“哦?”
短短的一个字,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里头的不耐烦,还跪在地上的大臣们也都心里打鼓,看这县主平时不声不响,没想到会有如此好胆色。
齐礼顿时着急起来,急忙看向大理寺卿,想让对方出言阻止。
却见他一脸面露欣赏,眼底满是齐礼看不懂的情绪。
“陛下,我们今日在此,要谈的不单单是香膏的事情,而是由它引发的其他重大情况。”季然自然也听出话中的不耐,却不认为这是现在可以忍让的情况。
“香膏涉及的人命官司,是无法靠停止公开售卖便能解决的。”季然对崇元帝一拱手,继续道,“而是要将对罪魁祸首定罪才有用。”
“县主难道是想要定本太师的罪?”郑太师一甩手,不屑道,“试问老夫有什么罪?”
季然目光锐利,看了郑太师好一会,才道:“自然是杀人的罪,你就是个杀人凶手。”
殿内一时哗然,崇元帝一个眼色,陈公公立刻大声道:“安静!殿内禁止喧哗!”
北顷王大声指责:“你这个无知小辈,在乱说些什么!”
季然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转开脸:“不说从前的案子,就是陛下要求我们三日内破案的案子的幕后真凶,就是他。”
“信口雌黄,郑太师根本就没去过芯岚书院,何来的杀人。”北顷王一阵冷笑,“你们这是打算诬陷太师吗?”
他转而向崇元帝弯腰行礼:“请陛下明察。”
“北顷王很关心太师啊……”崔易在一旁阴阳怪气。
“臣只是……”北顷王弯下的腰一下子不敢直起来,他太过冲动,本来与郑太师合作乌卿楼一事就足够引起非议,他这样的姿态说得不好听就是结党营私。
“臣不愿看到郑太师这样的清官被小辈侮辱,没有其他的意识。”
崇元帝垂帘一动,半掩着眸子,沉声道:“是吗?”
北顷王“扑通”立刻跪下,不敢继续作声。
郑太师向前行礼,面露微笑:“陛下,臣与北顷王是姻亲关系,他也是担心女儿婆家的名声,这才一时着急,请陛下见谅。”
“姻亲?”
“臣的外孙宋今,将在明年春后迎娶北顷王的小女儿。”郑太师介绍道,“本想着春试后再对外公布。”
“哦。”崇元帝轻描淡写地回应一句,随后将注意力放在崔易身上,“崔卿,清平县主的所说的话,你也是一个想法?”
他问的这话,实际是想要让崔易给一个解释之后,就直接让这件事直接过去。
却没想到崔易接下来的话,同样震撼。
“回陛下,是的,而且臣认为,当年臣的父亲所背负的贪污名号,也是郑太师所为。”
“当年,是有人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