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你们来告诉我。”斜眼瞥他一眼,认真对所有人道,“案发之时,你们是否都在刻学堂内,是否有证据可以证明。”
“你——”吴津驳斥的话语未说,便被她一个眼神震到闭嘴。
他从未见过季然如此郑重的态度,心里不自觉地在打鼓,嚷嚷几句就老实说话:“我……我就在刻学堂听人讲课,证据……旁边好像坐了个人,不过不记得是谁——”
“对了,我有听到讲师念的一句话,说的是人在做事的时候不应该为了追求他人的赞扬或者是夸赞而努力,其他的我就……”话越说越小声。
吴津向来不学无术,按季然对他的了解,能记得这么一句话已经算不错了。
季然挑挑眉,视线转向下一个人。
平家小姐平意接收到她的视线,像吓了一跳,肩膀往里缩。
片刻,小声道:“我……我也在刻学堂听课,证据就是我就是坐在吴公子旁边的人……”
听到这话,吴津猛地跳起来:“原来就是你坐在我旁边,这样我们就互为证人了。”
他顿时自信起来,对季然进行眼神挑衅。
季然心里一阵无语,这又不是在过家家,自己都不记得旁边坐的人是谁竟然还如此大言不惭。
但看平意的神色,她决定先进行安抚,把这点先记下,继续问下去才好做判断。
看季然望往这边望去,宋涛主动地说了自己当时的情况。
“当时我与明希、小菲都在刻学堂内,我们三人都在一块,能互相作证明。”他继续道,“而且高大学士应该对我们有印象,明希在课上还回答了问题。”
说话间,一脸骄傲。
季然知道他为何那么自豪,宋涛和郁明菲一样,只喜欢舞刀弄枪,但很崇拜会读书的人。
这听起来,他们案发时基本上都在刻学堂内。
她在询问这些人时,崔易在一旁问其他的学子,回答也没有异样。
季然抿唇,问询没有异常,那便问问其他的地方。
想到梁绥背锅的事情,她转头问陈公公:“不知高院长在何处?”
陈公公愣住,眼睛扫过屋内的所有人,这时才发现,高奇不在宁安堂内。
他疑惑,向一旁的学子问道:“适才还见到他,这人是去哪里了?”
学子们互相对视,其中一个鼻子有些塌的高个学子道:“院长好像去宁川阁了。”
“这是为何?”陈公公不解,他先前已经派人请他过来,没想到转个身又走了。
学子们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肯定是去写推荐信了呗!”吴津大大咧咧地道。
季然挑眉:“什么推荐信。”
看到季然又注意到自己,吴津态度连忙又收了起来,还在心中骂自己为啥那么害怕。
“嗯?”
听到催促声,吴津忙道:“春试之后还有一个小试,大多是经高官、学士推荐的人参加。”
“通过后授职是从六品开始,即便难度比春试高,有很多人要找关系,我家最近就老是有人送礼过来。”
吴津的爹正是明大学士,文采斐然,加上作为义临公主的驸马,也是多受崇元帝赏识。
“明天是举荐的最后一天,又已经确认梁绥不是凶手,所以就急着回去写信了。”他最后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会推举梁绥?”季然问道。
吴津抬眼示意那群学子,一摊手:“听他们说的呗!”
话音刚落,郁明菲兴奋起来,她跳起来:“我知道了,既然清平姐姐说他不是凶手,那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妹妹!”郁明希拉住她,让她坐回来。
季然友善一笑,示意对方没有关系:“菲菲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郁明菲瞥了眼角落的学子们,招手示意季然靠过来,接着便小声说:“讲课的时候,我有听到他们在说梁公子来了没多久,居然能得到院长赏识,肯定是走后门了。”
“然后还说那谁……”她一下子想不起来,“宋什么,人很惨,被抢走了这个资格。”
“还在那里长吁短叹。”
她说得兴起,还扮演一番,甚是可爱,就是声音忘记降低,大家都听到。
一下子,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如鹌鹑一般,缩在角落的学子们。
片刻,高个学子小声嘀咕:“又不是我们这么说,大家都这么说的,”
其他人也附和道。
季然心想,难道这就是梁绥被陷害的原因?
但这与张鸣芳又有何干,从画面上看,凶手的作案是有预谋的。
必定有一样东西,是他杀了张鸣芳,梁绥成了凶手后,才能达成的。
话又说回来,梁绥已被证实清白,单单从名额的角度看,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难道会是高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