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总喜欢做些徒劳无功的事情。
“我觉得他应该像我们一样,也成了断了因果或被困的孤魂野鬼。”宫观都快想不起他了:“我还挺想再见他的。”
简繁之起身,吻在宫观指节上。
似乎在说看着他吧,别想旁的。
宫观不由得摸了摸简繁之的发,他微微眯眼,似乎很喜欢被抚摸。
后来他们尝试了些别的游戏,诸如马球、拔河、角抵戏、骑马射猎、蹴鞠之类的。
骑马射猎的箭被简繁之灵力实体化,宫观射箭的本能还在,箭术精湛令人瞠目结舌。
几个凡人大惊小怪:“王兄,我没看错吧,是何人射箭,竟……这般……”
简繁之觉得见血对孩子不好,带宫观去玩蹴鞠。
宫观很久没有这样任汗水浸湿后背了,和纸扎小人与简繁之争得不亦乐乎。
简繁之痴痴地看着宫观。
他们去看了水戏,水傀儡、水秋千、弄潮、赛龙舟,一切都新鲜得不像话。
水傀儡是在水上搭台表演傀儡戏的表演,宫观没有看,反倒对一旁的水秋千比较感兴趣。
那些人在画舫的船尾处设秋千架,表演者先荡秋千,到一定高度后飞起,一头扎入水中,溅起小小的水花。
简繁之望着宫观的碧瞳:“太危险了。”
宫观当然知道:“我没想试。”
市集忽然吵闹非常,据说是罪己诏赦书日行五百里,布告遐迩,咸使闻知。诏书历数了皇帝的罪过,称天谴于上而朕不悟,人怨于下而朕不知上累于祖宗,下负于黎庶……
宫观没想到还能看到这场面,仙界典籍中文字给予的震撼远不如场面突如其来刺入眼帘来得震撼。
兵荒马乱天翻地覆的,看来人间也不是很安平啊。
不知道仙界和魔界怎么了,问简繁之的话,他会告诉我吗?
但简繁之没有给宫观探听清楚的机会,暮色渐浓,他带他去了最后的观游之地。
那里真的很美,宛若童话一般,是宫观此生都无法忘却的画面。
他们凭着栏杆,细看那萤火,轻轻悠悠像飘着一盏盏湛蓝的天色。时至今日,很多往事已前后颠倒,杂乱无章。
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跟你站在对立面上,唯独萤火、繁华、流水、轻风……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简繁之的眼眸像朦朦胧胧的田野,其中缀满星火,情思似线,织成无数条纵横交错的坎坷。
宫观闭上了眼睛,简繁之靠近。
“我可以亲您吗?”
这回他倒是问了。
宫观轻笑:“不可以。”
可明明是您先闭上的眼睛。
简繁之后悔自己不该问,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
回到客栈,简繁之还是没能得到回应。
宫观不喜欢和简繁之接吻,每次简繁之靠近,他都好像嫌恶地躲开。
情难自禁的时候,俯下身子祈求一个吻也无可厚非吧。
可宫观不愿意。
他不想惹他厌弃,所以牙齿含上一块玉,凡尘境玉匙的绳子勒紧他的唇。
这样无意识之下也不会吻宫观。
简繁之的手抚上宫观的腿,他亲眼见证这双腿的肌肉缓缓消磨殆尽,直到现在,好像只剩皮抱着骨头了。
把宫观带出来有改变什么吗,简繁之好害怕。
“我做得好吗?”
被拘束着唇,话音显出一些暧昧的含糊。
宫观向来是不回答简繁之这种问题的,他总是忙着压抑自己的声音。
无情道人似乎总习惯压抑自己。
可简繁之过分温柔了,让宫观有些醉生梦死,一直催促他:“不要再…请…快一些……”
“不能打扰到宝宝。”
宫观眼眸里含着泪,都要哭出来。
那也不要来打扰他啊……
简繁之输入的灵力被宫观阻断,但宫观看起来并不像排斥的模样,手也放在灵络上,酥软无力。
“师父您要接受我……”
宫观的声音显得不太真切,像沉入了海底:“不要灵力……”
不要输入灵力……
简繁之没有领会,不输入灵力的话,那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难道这不是师父口中的没有意义的行为吗?
简繁之停止动作,问:“为什么?”
宫观手贴到他的腰上,微微使劲推撞,牙齿咬着自己的肩:“就这样……”
他不能说得再清楚了。
可简繁之好像依然不懂,甚至依然犹犹豫豫小心翼翼地看宫观眼色。
“别停……”
“也别用灵力。”
忽高忽低中,宫观好像追寻着什么。
“师父。”
“啊-”
宫观整个身躯弓直。
“请你看着我。”
简繁之用那种眼神看过来时,一切就回不去了。
后颈的肌肤在他口中不堪重负,让整个身体都为之颤栗。
今夜为什么不一样呢。
“我好像迷路了。”简繁之依然不敢相信。
宫观抚摸简繁之的发丝,柔声细语:“我做你的引路人……”
欢愉。
宫观意识到的时候,道就已经毁了。
宫观把简繁之叼在嘴里的玉佩拿出来。
任他热烈而深情地吻自己。
师父是不是也有一些……
有一些心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