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屋里出来,赵月儿屁颠屁颠地跑到林雪奴近前。
“嫂嫂!”
“月儿。”
姑嫂二人见了对方,都很亲切。
赵绯放下弓,将两条毛巾用热水打湿,再拧干。
各自递给那二人。
向赵绯道了谢,林雪奴开始教起赵月儿如何进行热敷。
“先这样。。。在这样。。。”
她把毛巾折成三叠,敷到眼睛上,而后稍稍仰起头来。
赵月儿学得认真,也这般去做。
“哇,好舒服呀。谢谢嫂嫂。”顶着毛巾,赵月儿喜笑颜开地道。
“不客气的。我们坐好,多敷一阵子。”
“好。”
于是姑嫂二人坐定,重新热敷起来。
看她们两个相处融洽,且赵月儿很乐意听从林雪奴的话。赵绯倒是觉得有趣。
左右这里是没他什么事了,再次提起弓箭。
走到箭靶前,他继续射箭。
接连命中几支后,便听有人为他鼓掌叫好。
“好!”“好!”
等赵绯转过头去,偷看他射箭的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又都火速把脸藏回到了毛巾下面,假装刚才无事发生那般。
赵绯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射箭。
这个傍晚,他习武练功,另外两个则是兴致盎然地旁观助威。后面素心回来了,跟着一起看。再过些时候,睡醒了的鲁夫子来找赵月儿,顺理成章地也加入到了几人中。
直到天色擦黑,星月升起。陈嫂来请主人家去用晚饭,进门来一下见了满院子的人,便笑说,如此倒是省去了挨个院儿去请的工夫了。
还问起那石桌上的水盆是做什么的?林雪奴和赵月儿方想起来了,竟还有“热敷”这么一回事。
“不打紧。等林家小娘子和月儿睡前的时候,再敷吧。”落下这么一句话,赵绯回屋换衣裳去了。
今晚府上泰和无事,晚饭席间欢声笑语不断,气氛很好。
用过饭后,赵绯交代陈嫂,让厨房备出几道味道不错的南方菜式来,他明日上朝的时候要带进宫里。
林雪奴就在一旁,听了他的话后脸色好不难看。
陈嫂应了是,但心里头也怪赵绯。家主真是个实心的,这些事怎地好拿到台面上说?林家小姐也是女儿家,既然是女儿家怎地不会去吃醋了?再者说,宫里的御膳房什么菜色没有?圣上会稀罕这些?
“为什么要带吃的进宫,绯哥哥上朝的时候会饿吗?”赵月儿天真地问道。
“你个死丫头,怎么求学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多问题?平日里问东问西的,大人的事儿是小孩儿该问的吗?即便告诉你了,你也不懂。这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弹了赵月儿的一个脑瓜崩,鲁夫子故意看着赵绯坏笑道。
“休要胡说。”赵绯瞪了她一眼。
用茶后,主人家各自归去。赵月儿又如愿以偿地赖在赵绯那睡了一宿。
夜半时分,众人酣睡。赵绯换上夜行衣,跃上屋檐。
府内的院落大多熄了灯,隔壁的烛火倒是未灭。
他施展轻功潜出府内,前往寒松楼。
林间里,诸位堂主齐聚。上次因故缺席的蓝堂主今日也在。
他的真实身份极其之特殊,故而始终戴着黄金面具。“夜枭”一众当中,唯有枭首与几路堂主见过他的真容,并且知晓他的身份。剩余之人,甚至是蓝堂主的副手都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容。
赵绯宣布,多日探查之下,贼人的老巢终是被发现了。就在城外十里的铁狮子坟。明日子时,夜枭全体出动缉拿贼人。
“老规矩。‘降者不杀,抗者尽灭’。”
“赤瞳堂得令。”
“灰羽堂得令。”
“银爪堂得令。”
“金喙堂得令。”
赵绯一声令下,四路堂主齐齐听令。
之后,赵绯分别向四人布置了明晚各路堂口的分工。在这个环节里,他暗中设下了一些玄机,以挖出内鬼。
待一切安排好后,赵绯返回府上。
今日要上朝,需是得准备准备。
这时候,天色已是渐白。而隔壁的灯还是燃着的。
驻足稍稍,赵绯翻身下了屋檐,回屋去。
洗漱过后,给背心的伤口处换上药重新缠好。经过赫连的诊治,这一处伤患恢复得很顺利。
穿上里衣、中衣。在正式穿上御使大夫的官袍之前,赵绯中衣与官府之间,额外穿了一层素衣。
这层素衣乃是布质,洁白无瑕。
穿好了官袍、管靴。赵绯再为自己戴上官帽。
镜子前,他确认穿戴周正后,便出门去。
院门外,鲁夫子和小胡已在等他。夫子背着箱笼,小胡则提着食盒。
将赵月儿交付给鲁夫子后,他领着小胡出院去。
上了马车,赵绯往宫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