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回说:“‘单丝不成线,百姓疾苦。非来话等闲,要事相托。’”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的都是些个什么糊涂囫囵话???”郭蓉蓉听得一头雾水,越发的疑惑。
素心自是听不懂这些话。片刻后,倒是林雪奴先参破了。
她同郭蓉蓉说:“蓉蓉姐姐,你且来看。”
说完,她引着二女来到书案旁。
挽起一只袖口,执于手中。另一只手提起笔来,在宣纸上正正方方地写下了一个字。
“绯?”素心不明究竟。
“绯。。。绯。。。原是如此啊。”郭蓉蓉念了念,也明白了过来。
同素心解释道:“单丝不成线,非来话等闲。‘丝’、‘非’二字,确是合而为‘绯’。”
又夸林雪奴:“不错不错。雪奴真是冰雪聪明,看来你平日里读的那些书,还是落了些用途的。”
听了郭蓉蓉的夸赞,林雪奴莞尔一笑。“蓉蓉姐姐谬赞了。”
她不忘提醒郭蓉蓉,说:“来人让小厮给郭伯伯捎的话,后面的那两句是‘百姓疾苦,要事相托。’看来这位名叫‘赵绯’的长安来客,是有关乎百姓疾苦的重要事情要与郭伯伯商量了。伯伯现下不在府中,可是该如何是好?”
谁知她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可是惹毛了郭蓉蓉。
“什么?赵绯?!!!”郭蓉蓉突然没由来地大叫一声。刚才她只顾着去猜那来人递出的字谜,倒是忘了这人姓“赵”这一事。
“哎呀郭大小姐,您这是怎地了?突然出了这么大一声,可是吓死素心了。”素心被她吓得够呛,捂着心口哆哆嗦嗦地道。
林雪奴也是被郭蓉蓉这没由来的一下,吓了好大一跳。
“赵绯?!雪奴,你说这来人名叫‘赵绯’???”郭蓉蓉仍不愿相信。
林雪奴懵懵然点了点头。郭蓉蓉突然如此地大动肝火,弄得她也是莫名其妙。小心翼翼地向素心求证,林雪奴生怕是自己方才听错了。
“素心,方才可是说来人姓‘赵’?”
素心点头,回道:“楼下,确是说来人姓‘赵’。”
楼下的小厮也接道:“不错不错。大小姐,来人确是自报姓‘赵’。”
“呵!好哇。赵绯?!好一个赵绯!”提起赵绯这个人来,郭蓉蓉已是气得七窍生烟。
不自觉间手上发了力,将手上方才从林雪奴那里夺来的书窜了个紧。
林雪奴和素心不知道为什么郭蓉蓉突然发起这般大的脾气来。
“诶,我的书。。。”
林雪奴见她的书已被郭蓉蓉在手中窜起了褶皱,忙上前,把书从郭蓉蓉手中救了下来。用手平整平整褶皱,一副心疼模样。
“好,好,好!来的好!把人给本大小姐带到后院!”郭蓉蓉狠道。
“是,大小姐。”得了命令,门外的小厮就跑去引客了。
郭蓉蓉气恼非常,猛拍案几。说:“好你个赵绯,你竟然还有胆量来我郭府!”
素心当真是没有见过郭蓉蓉何时曾发过这样大的脾气,吓得着实不轻。
战战兢兢问说:“郭大小姐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这赵绯,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能让郭大小姐气成这样?”
郭蓉蓉冷哼一声,说:“他?他哪里还算是个人了?天底下哪里有靠出卖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升官发财的人啊?又怎会有哪个男子,为了高官厚禄,甘愿、甘愿给圣上做裙下之臣的?依我瞧,他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个眼中只有富贵荣华、毫无血浓亲情的畜生罢了!”
提起“裙下之臣”,郭蓉蓉不由得脸上见红。心里对于赵绯的憎恶更多几分。
林雪奴将书本好生放好,便走到郭蓉蓉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