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善见阿三、阿四一副急色匆匆的样子,忙问道:“看你们慌慌张张的,出甚么事了?”
阿三、阿四恭敬回道:“公子,大师兄来了,正在茶厅等候。”
耿善皱眉道:“他来干甚么?”
阿三、阿四互望了一眼,怯怯道:“公子,我们把青龙帮和你受伤的事,偷偷告诉了盟主。盟主得知后,心系你的安危,便特意派大师兄前来接你回去。”
耿善听了这话,本想呵责,但转念一想,他们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便无奈叹道:“我爹本就事务繁忙,而且寿辰将至,我不过受了一点小伤,你们又何必去打扰他?”话毕,又叹了口气,往茶厅走来。阿三、阿四紧跟其后。
薛修仁见到耿善出来,当即起身笑道:“阿善,听说你受了伤,没事罢?”
耿善揖礼道:“谢大师兄关心!”又笑道:“不过一点小伤,无需忧虑。”话刚说话,却不禁喘咳了两声。
薛修仁见了,忙道:“你就别逞强了。师父就是怕你有伤在身也不好好休养,所以派我来接你回去。”又向阿、阿四道:“你们快去收拾一下行李,我们马上启程。”
耿善忙阻道:“别,我留在医馆还有事,暂时不能回去。”
薛修仁不解道:“你有甚么事?”
耿善支支吾吾道:“我……我还没给我爹备好寿礼。”
薛修仁笑道:“只要你别像去年一样为了出诊而误了师父的寿辰,就是送给师父最好的寿礼。”
耿善讪讪地笑了笑,道:“大师兄,我今天真的还不能回去,请你回去告诉我爹,说我身子无碍,叫他不要为我担心,过几天我一定会赶回青城派去给他祝寿。”
薛修仁面色为难道:“阿善,若我今天不能带你回去,师父一定会生气。”
耿善素知他爹的性情,听薛修仁如此说,便想了一想,道:“大师兄,不如这样罢,我写一封信给你带回去,我爹看了信过后,一定不会责备你。”
薛修仁皱了皱眉,无奈道:“那好罢。”
耿善见他答应了,忙让阿三、阿四拿来纸和笔,简简单单写了几句,便装好交给薛修仁,笑道:“大师兄放心!我爹看了信,非但不会生气,反而还会夸赞你。”又笑了笑,说道:“但是你不准偷偷把信拆开来看哦。”
薛修仁忙道:“阿善放心,你给师父的信,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偷看!”语毕,告辞离去。
这里耿善正要进厨房去煎药,忽见一个衣衫破旧、蓬头垢面的老妇人从医馆外跑了进来,一面大哭,一面哀求道:“耿大夫,求求您救救我男人!”
耿善见她这般忧急,便知她的男人一定危在旦夕,忙弯身将她扶起,柔声道:“大娘,你别着急,慢慢告诉我,你男人究竟怎么了?”
那老妇人依然一面痛哭,一面断断续续道:“耿大夫,我……我男人他今早一起来,便说他浑酸痛,没过一会儿就倒在了地上,脸色发白,浑身发烫,嘴里还……还一直流血。求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耿善认认真真听了,只觉得从未听过这种病症,心下甚是诧异,便向阿三和阿四说道:“我随这位大娘去看看,你们留在医馆,好好照顾里面的易大侠。”
阿三忙道:“公子,你有伤在身,这几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你一人出门,我不太放心,还是让我陪你一起去罢。有阿四一个人留在医馆照顾易大侠就可以了。”
耿善想了一想,道:“也好,那快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阿三应了声“是”,忙去把药箱抱来。
耿善一面接过药箱,一面向那老妇人道:“大娘,请带路罢。”
那妇人连连点头,随即带着耿善和阿三来到了城外的一间茅草屋,说道:““耿大夫,我男人就在里面。”说着,先行往草屋里走去。
耿善正要跟上去,阿三急忙拉住了他,低声道:“公子,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耿善诧道:“甚么不对劲?”
阿三环顾四周,说道:“我和阿四以前采药时来过这里,不记得这里有间茅草屋。”顿了一顿,续道:“还有,你有没有觉得那位大娘很可疑,我们走了这么远,连我都觉得有点累,可她却依然呼吸平稳,步态轻盈,没有半分疲惫,这太不寻常了。”
耿善听了,觉得言之有理,但转念一想,既然已来到了那大娘的家门口,若她真的只是寻常百姓,而自己又不进去救她的男人,岂不是太冷酷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