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古道上,夜色笼罩了四野,只见一处火堆明灭闪烁。火堆旁轻轻飘起一阵笛声,先是断断续续,继而连绵不绝,飘向四野。
待风无情吹完曲子后,易水寒不由得笑赞道:“风兄当真是聪颖过人,令人钦佩!”
风无情静默不语,伸手将笛子归还。
易水寒一面接过笛子,一面又笑道:“这首《长相思》曲长音繁,若是常人,只怕少说也要数天才能学会,就连我当初也是整整学了七天,可没想到风兄不到两天便已悉数学会,实在是令在下佩服,佩服!”
风无情忙道:“易兄过誉了!我只不过刚好能吹完整首曲子,若想吹得和易兄那般出神入化,动人心神,只怕没有个十天半月的功夫,是绝对做不到的。”
易水寒见他如此谦逊,先是微微一笑,随即叹了口气,道:“我思念的人早已不在人世,这首曲子吹得再好又有何用?”
风无情听了这话,又见易水寒神情惆怅,眉宇间隐隐透着忧郁与哀伤,心中怜悯之情,油然而生,遂不禁问道:“不知易兄思念的是家人?还是爱人?”话刚脱口,忽然自悔失言,觉得有点冒昧和无礼。
然而易水寒却并未在意,只是瞧了他一眼,黯然道:“我给你讲个故事罢。”说着,长叹了口气,续道:“你可曾听说过,在西域曾有一个部族叫‘摩裔族’?”
风无情摇头道:“我从未去过西域,对那边一无所知。”
易水寒道:“你看着也才二十来岁,也难怪不知道,毕竟摩裔族在二十年前就已被人灭族了。”说到这里,不禁凄笑一声,半响后,才续道:“摩裔族本来一直隐居西域,鲜少与外族来往,故一直安居乐业,与世无争。然而有一天,摩裔族族长带着他的妻子和八岁的儿子出族打猎,遇到了一个浑身血污的中原人。族长见那中原人奄奄一息,甚是可怜,便出手救了他,带他回了族里。谁知那个中原人在摩裔族养好伤后,表面对族长感恩戴德,暗地里却一直觊觎族长的武功,甚至还垂涎他妻子的美貌。后来,在一个雨夜,那个中原人下毒杀了族长和其他摩裔族人,还奸.杀了族长的妻子,最后带着族长的武功秘籍逃走了。那晚,族长的儿子一直躲在床底下,他虽然幸运地逃过了一劫,却亲眼见到了父母惨死在眼前。”
风无情听到这里,不觉心中一酸,气愤道:“那个中原人忘恩负义,心狠手辣,真该死!”
易水寒听了这话,点头道:“是的,那个人真该死!”说着,拳头紧攥,眼中杀气直冒。
风无情见他这般,料定他便是那个侥幸活下来的小男孩,心中不由得又是同情又是怜悯。
这时,忽地寒光闪动,只见一把如柳叶般细小的飞刀,直往易水寒心口飞来。
易水寒吃了一惊,急忙闪身避开,随后环顾四周,厉声道:“甚么人?给我滚出来!”
一语未了,只见一群黑衣蒙面人忽然现身,将他与风无情围住。
易水寒只当是青龙帮的人来寻仇,便冷冷问道:“你们是青龙帮的,对不对?”
那群蒙面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早已挥剑疾杀了过来。
易水寒一面将风无情护在身后,一面出手迎敌。然而交手没过一会儿,他便发现这群蒙面人个个身手不凡,且配合得十分紧密,显然是训练有素,绝不像是青龙帮那些乌合之众,于是骇然道:“你们到底是甚么人?”
那群蒙面人依然一言不发,一剑接一剑地袭来。
易水寒不耐烦道:“既然你们不说,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话毕,便即剑光刷刷刷疾挥,毫不留情地大开杀戒,顷刻间便将蒙面人杀了大半。
那领首的蒙面人见了,又惊又恐,忙纵身向风无情袭来,用剑将他挟持住。
易水寒见风无情有危险,正要纵身前去搭救,不料身后的另一个蒙面人乘他分心之际,一剑贯穿了他的左肩。
易水寒一面忍着痛,一面右掌疾往后挥,瞬间便将那暗算他的蒙面人打飞出去数丈。随即见那领首的蒙面人就要挟着风无情逃走,易水寒急忙身影一晃,截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