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情回到客栈,青峰三人见他浑身血污,只当他遭到了偷袭围杀,忙上前来将他搀扶到椅子上坐下。
风无情见秋庭夜不在,忙问道:“秋庭夜人呢?”
青峰摇头道:“秋大人让我们先回客栈,他自己却不知去了何处。”
一语未了,只见秋庭夜忽然回来了。
风无情本想问秋庭夜去了何处,但见他脸色有点苍白,遂改口忧急道:“你受伤了?”
秋庭夜摇摇头,佯装若无其事道:“不过是功力耗损过度,修养调息一下便好。倒是你……”说到这里,才注意到风无情身上的伤,心里又惊又急,忙问道:“你怎会受伤?”
风无情怕他发现自己私自放走了江文瑄和苏飞扬,便道:“我是在追杀文瑄时,被他偷袭所伤。”顿了一顿,忙又道:“不过你放心,他和苏飞扬都已经被我杀了。”
秋庭夜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故意点头道:“那就好。”话刚说完,忽觉左臂剧痛难耐,忙让青峰赶紧带风无情下去好好疗伤。
青峰颔首应了一声“是”,搀扶着风无情出门离去。
秋庭夜忙命紫檀和白凡关上房门,随即连喷了好几口血,瘫在椅上。
紫檀和白凡见了,又惊又急,忙上前来将秋庭夜扶到床沿上坐下,愕然道:“大人,难道你也中毒了?”
秋庭夜缓了几口气,才点头道:“我用内力把体内的毒都逼到了左臂,然后封住左肩上的穴道和经脉,不让毒扩散,所以才能使出大半功力打败苏徵忠等人。”
紫檀听了,颤声道:“可……可是那样的话,你的左臂一定会……会……”说到这里,不敢再说下去。
秋庭夜不以为意道:“废就废罢。只要副使大人和你们几个没事就好。”
紫檀和白凡听了这话,互望一眼,心中均感激不尽。
秋庭夜又郑重道:“这事千万不要走漏风声,尤其不能告诉副使大人!”
紫檀和白凡颔首称是。
秋庭夜心里松了口气,忙又道:“洛阳不宜久留,你们去备好马车,我们休息一会儿后便启程赶回京城去。我的左臂虽废了,但臂内的毒也还在——因为苏徵忠身上只有三枚解药,我都给了你们三个——所以我们还是得尽快回京城,找宫中太医替我解毒,不然我若一时不慎,令左肩上的穴道和经脉松动,到时让毒散至五脏六腑乃至全身,后果不堪设想。”
紫檀和白凡听了这些话,心里又是一阵感激,随即忙齐声应了声“是”,带门出去。
半个时辰后,秋庭夜为防行踪暴露而遭遇突袭,便令众人换上商旅穿的衣服,然后才与风无情各乘一辆马车启程。
一行人走走歇歇,到第二天晌午时分才离开河南,来到河北的一个小镇。
秋庭夜见前面不远处有家小茶馆,又见此地又早已远离洛阳,料想并无危险,兼之考虑到风无情身上有伤,遂让众人在此稍作歇歇。
众人走进茶馆,只见里面只坐着两个青衣男子,腰悬宝剑,虎背熊腰,显然是武林中人。
秋庭夜见了,便向旁边的青峰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小心一些。青峰心下会意,随即又给紫檀和白凡递了递眼色,嘱他二人小心。
茶博士见来客人了,忙立刻笑脸过来擦桌椅,问:“几位客官,要来点甚么?”
秋庭夜待茶博士擦过桌椅后,又亲自用袖角将椅子再擦了一遍,才让风无情坐下,然后自己也跟着坐在旁边,向茶博士淡淡道:“劳烦给我们沏一壶茶,几样素菜。”
茶博士笑呵呵道:“好的,几位客观请稍等!”说着,便转身进里面去了,没过一会儿便将茶水和素菜端了上来。
秋庭夜抬头看了青峰一眼,青峰心下会意,忙取出一根银针,将几样小菜和茶水一一查试了几遍,见都没下毒后,才恭敬地请秋、风二人享用,随后与其紫檀、白凡退到旁边几张桌上坐下,要了一些饭菜和茶水。
这边秋庭夜夹了一箸青菜放到风无情的碗里,柔声道:“你有伤在身,不宜荤腥,多吃点青菜。”
风无情见他脸色苍白,额角隐隐冒着冷汗,不免忧虑道:“你这两日脸色都很差,你没事罢?”
秋庭夜微笑道:“我没事,只是这几日有点疲惫,回京后定要好好休息。”
风无情听了这话,便宽了心,随后将菜夹嘴里,细嚼慢咽。
这时,秋庭夜又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面细品,一面喃喃道:“不过照这样赶路,我们只怕要明天晚上才能回到京城。”
风无情道:“反正也不急,慢一点赶路有何不好?”
秋庭夜见他神情不太高兴,想了一想,便道:“你若是还不想回去,那我们便在这小镇住下,我陪你到附近游山玩水,散散心后再赶路回京城去,好不好?”
风无情听了这话,心里甚喜,嘴里却道:“秋大人公务繁忙,哪里会有闲工夫陪我们这种无关紧要的人游山玩水?”
秋庭夜见他这般说,嘴角扬了扬,故意说道:“你若是不想去游玩散心,那我们休息过后便即刻启程赶会京城去,如何?”
风无情忙道:“我甚么时候说不想去游玩了?”
秋庭夜嘴角又扬了扬,柔声道:“那好,我们吃过饭后便去找家客栈住下,然后就在这附近的山川古迹游览几天。”
风无情听了,嘴角便止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这时,忽听旁边那两个青衣男子中有一人大声叹道:“唉,那对少年死得可真惨!”
另一个接口道:“可不是嘛,年纪轻轻,又都长得那般俊美,竟然惨死荒野!”
听了那二人的话,风无情与秋庭夜心里均是一惊。
只听先一个又道:“依我看,那两个少年一定是被山贼劫财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