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勒反感地皱紧眉头:“我会把钱还给你。”
他知道对方很介意欠款,也觉得事到如今该把话说清楚:“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让你还钱。”
梅勒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我知道,但我一定会还。”
原来梅勒已经察觉到,他不禁奇怪对方为什么依然不断强调会还钱。但此时服务人员敲门进来,他只能按捺住好奇。
梅勒发现他面前只摆了咖啡:“你这不是什么都没点吗?钱不够?”
“不要总想着钱,我只是刚刚吃过东西。”他等其他人出去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对钱的执念太深了,虽然我也没大方到会随便借钱给别人,可毕竟是没经过你的同意擅自做主,所以这部分代价不该你负。”
但梅勒就是不肯改变主意:“你不用帮我找借口,我说还就是会还。”
这种情景似曾相识,如同他面对与34之间的鸿沟一样:“能说说理由吗?”
梅勒沉默着塞了几口食物:“我不想再欠任何人钱了。”
“你和上一位债主发生了不愉快?”
“不,他是为仁慈的债主,但我还没来得及还钱,他就消失了。”梅勒咀嚼食物的表情就像是在嚼蜡烛,“或许已经死了吧。”
“在都市消失的?”
梅勒点点头。
“你来都市是为了找他?”
对方还是点头。
“他有没有什么特征?我可以帮你打听。”
“不用,有人在停尸房领到和他同行佣兵的尸体。我知道这件事太晚了,尸体储存的期限早过了。”
“没有其他人能帮忙领他的尸体吗?”
梅勒摇头:“他什么都没有。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为数不多的财产也都借给我了。”
接下来梅勒讲述了自己的故事,他出生在一个破裂的家庭,母亲在他六个月的时候和情人私奔,父亲把还在襁褓里的他丢给自己的父母就没再露过面。
他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倒也没有过得太差,直到爷爷在工作的时候遇到事故瘫痪在床,家里的状况才每况愈下。
于是他放弃学业开始工作,只要是能挣钱的机会他都会争取,即便这样也没能留住爷爷,而爷爷去世后奶奶也病倒了。
他无法放弃仅有的重要亲人,到处筹钱给奶奶治病,并且瞒着对方成为了佣兵。
“其实就是黑市的帮派,只不过为了看起来体面些,才伪装成佣兵。”梅勒对那段回忆并不避讳,“后来我打听到都市的药可能对我奶奶的病情有帮助,于是主动加入了走私的队伍,也是在那时候认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