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转向他：“你这么体贴？”

他也侧过脸：“我什么时候不体贴？”

两人四目相接，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说真的。”他收敛表情认真地说，“我会怀念这段日子。”

34安静片刻才点下头：“我也是。”

仅仅是一句简单回应，就让他觉得这是个值得铭记的夜晚。

就算他和34之间存在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们的距离仍然在不知不觉地拉近。而34冷漠又抗拒的表象下，内心也在享受这段相处过程。

他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最终会走向何处，至少现在充满了乐趣。

把34送到瞭望街后，修返回酒店休息一晚，转天直接回到都市。这次他没有入住酒店，而是前往地产公司咨询出租房，并且在两天之内就签下了十二区一间公寓的租约。

想要更好地利用假身份就要适当地留下生活痕迹，有个固定的住处能够为假身份增加不少真实性。万一有人想要调查，也能增加更多的干扰选项。

十二区算是都市相对稳定的区域，势力划分虽然复杂，但界限都十分清晰。因此即便不属于都市的繁华区，生活环境也相对平稳，很少出现暴力事件。

他租用的公寓属于一家来自联邦的地产企业，这个企业专门租用一些零散地块进行开发，主要面向那些收入稳定在中等偏低的群体。

说是中等偏低，其实已经是能在都市生活比较体面的阶层。世界各地的有钱人聚到这里拉高了整体消费，这个阶层才是维持都市正常运转的主力。

因为繁华地带畸高的地价，修刚到都市的时候也只能选择这里落脚，并且一直到并入集团才搬离。所以十二区有一部分属于他的势力范围，公司里的不少员工也把家安置在这里。

他租用的公寓也在公司负责维护的范围内，而地产企业则是雇佣服务甲方。

房间是普通的一居室，整体使用面积不到40平米，基本设施已经配齐，可以直接入住。但变更内部家具布局需要提交申请，并且和管理委员会进行协商。

在都市租用类似的公寓通常都会有一些奇怪规定，入住之前不了解清楚很容易发生纠纷。他也是为了避免麻烦，才选择了熟悉的地方。

选好住处之后他又花一天时间去银行开设账户，不过还没离开银行就接到了塞西尔的联络，对方已经准备好信，想要约他见面。

他不希望见面的事扰乱回公司换人的节奏，于是把见面时间定在转天。但不是周末塞西尔只有下班才有空，因此只能约在傍晚。

地点就选在研究所附近的一家餐馆，也是个可以放心交谈的地方。

塞西尔出现的时候除了肩膀的书包，还拎了一个大手提袋。

他瞥一眼手提袋里厚厚的纸张：“你这是准备让杰看一年吗？”

“别拿我开玩笑。”塞西尔把手提袋放到一边，“这是我要带回去重新整理的资料。”

他估算了一下重量：“这些资料差不多两公斤，没有电子版吗？”

“有电子版，但自从上次我不小心把电子版上的笔记都取消了之后，我就改用纸质版标注了。”塞西尔郁闷地说。

“没做实时备份？”

塞西尔点头：“我还不习惯全电子化的操作，经常拿着平板手忙脚乱。其实研究所的实验设备都是互通的，应该很便捷才对，可我就是怎么也找不到要用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