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励眼珠子一转,“那你刚刚说的话当真吗?”
光被琼芎质问她能不能遵守诺言了,万一其实对方不能呢。她也得问问。
“当然。”琼芎信誓旦旦,气势凌冽。
但下一秒她又瘪着嘴,泪光闪闪,吸了吸鼻子,“其实我针对他,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恨他抢走了你。以前你都是跟我一起吃饭的。”
其实食堂的饭菜不吃也罢,钟励暗暗心想,她可听说过有同学在鱼肉里吃出白花花的蛆来,她是见过图片的。要不是食堂搞垄断,那饭菜根本卖不出去。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你身边永远都有很多人,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可我的朋友却只有你一个。”
“这对我很不公平吧。”
钟励本想说她身边也有很多人啊,她当了有名气的大明星,身边的好友又哪里会少呢。不提现在,哪怕就看从前,围绕在她身边的人也很多啊。
只是琼芎似乎有一个思维惯性,认为只有共同经历过低谷时期的才能算朋友。那知道琼芎家庭情况的,也就只有钟励一个人了。
可钟励自认为她不能当别人的救赎,不能当那唯一的一根稻草。
她往前走一步,“琼芎,你有没有想过,是你想的太狭隘了。其实你身边有很多人的。哪怕就按照你说的在低谷时期,那你的经纪人也算跟你同甘共苦了啊。你身边并不缺少朋友的。只要你愿意看一看。”
“不是的,那些不算。”
好吧,说不通就算了。钟励选择放弃。
身边的柑橘味更浓烈了,钟励闻着竟然有些晕乎乎的。高中生的琼芎已经开始用香水了吗?沐浴露的气味可没有这么浓。
不对,钟励猛地睁大眼睛,但她站不稳了,连面前人的身影也看得不真切。
“你是谁?”这个时候的琼芎不应该知道什么经纪人,她还没有完全接触呢。除非是……她已经恢复了记忆。
琼芎走上前搂住钟励的腰,让她不至于摔倒。
钟励口袋里的缩小版功德簿在不断乱窜,是纪善陷入生命垂危的信号。
钟励感觉全身无力,眼皮就像连上四节数学课一样沉重,她一合上眼皮又努力睁开。
“你对我做了什么?”钟励说话的声音气若游丝。
“只有你们会想计策吗?我也会拖延时间的。”
钟励还想说什么,却浑身一软,失去了知觉。
昏睡过去之前,她听到琼芎在她耳边轻声道:“睡吧,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忘记什么?貌似她已经失去记忆过一次了。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地上,靠在墙边。
钟励揉了揉眼睛,右手撑着地面起身,小沙子黏上了她的手掌心。
小巷子的墙是用红砖砌成的,某些地方稀稀拉拉刷了一层白漆,但大部分地方还是裸露状。
她拍拍手,把手心的沙子拍走。接着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是个阴天,看不见月亮跟星星。
好眼熟的地方,钟励想道。
不过世界上的小巷子大同小异,离不开永远干不了的水迹和墙角茂盛生长的青苔。
她往前面走了几步,耳边很安静,连风声也没有。
突然在拐角处,她看到了前方不远处躺着的黑衣男人。
身后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所以这次你要怎么做呢?”女声淡漠,带着漫不经心。
钟励转身回头,来人果然是琼芎。
“怎么会是你?这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吗?”所以她才被打上所谓嫌疑人的表情,并且大家的态度过于奇怪,跟听不进解释一样,固执己见,也或者是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