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夏曦曼重重点了点头,回以同样坚定的眼神:
“我当然知道。”
夏曦曼往前一步,还想要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她的喉咙却如同被抽干了空气一般,剧烈咳嗽起来。
她侧过头,手捂着嘴巴,身子微微弯下,咳嗽声却愈演愈烈,脸颊跟脖子涨得通红。
“怎么样?没事吧。”
钟励扶住她的手臂,借力让她站稳。
夏曦曼摆摆手,逐渐缓和。
“我没事。”只是说话的声音哑了不少。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塞到钟励的手里,轻声对她说道: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想知道当年的真相,联系我。”
钟励神情紧绷,看着手心的纸张,不知作何反应。
莫意初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钟励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悄悄走上前,喊道:
“回魂啦。走吧,我们约的车到了,不能让师傅久等。”
莫意初没问刚刚来找钟励的人是谁,成年人之间有边界感,如果别人想说自然会说,没必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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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励跟莫意初到半路上就分开,各回各家了。
钟励在回家的路上,打开夏曦曼给的纸条,看了一眼,又给折回去。没几分钟又打开,上面的数字都要铭记于心了。
脑海里的思绪乱得像一团麻线,越想越头疼越犹豫,干脆不想了。
钟励将纸条叠好,放进包的夹层里。
戴上耳机进入神游状态,可发散的思绪控制不住打开尘封的记忆。
“是她没错吧,被人带走的。”
“学校里面各种群都传疯了。”
对于他人的指指点点与流言蜚语,钟励只能保持沉默的态度。
虽然官方解释了她没有任何问题,但真相传播的速度远远不如流言传播的速度。
钟励在炎炎夏日里都带着口罩,脸颊都闷出痘痘来也不摘下。
还剩最后一年而言,很快的。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
那个时候,连她最好的朋友都……
想到这里她不禁黯然神伤,她以为依照她们的关系,会有人始终站在她的后面,当她的后盾的。
钟励想得太过于沉迷,一不小心脑袋直接磕到车窗上,“咚”的一声,一听就是一个好头。
她抬起手揉揉磕到的地方,痛感不强,很快缓和了,没什么大碍。
刚好也到家了,钟励付钱后下了车,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不是她说,为什么出租车不能打理好,好歹是出来做生意的,总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钟励像拖着一副残躯,腰都佝偻了不少。
她站在公寓楼下,抬头望天,因为阳光太强烈,只能半眯着眼睛,手还要放在眉毛下才能睁开。
“要是有任意门就好了。”
钟励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这样她一拉门就能回到家,省得走路,还要等电梯。
不过能坐电梯都算好了,她大学的时候宿舍没有电梯,每天只能靠着两条腿吭哧吭哧爬九楼。
直到她毕业的那年,学校大发善心,给宿舍楼安装了电梯,同班同学惊呼生早了时代。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钟励如释重负大踏步走出去。
无论多累,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都是换睡衣。
钟励换上纯棉的睡衣后,飞跃一般扑在床上。
身体很困,但脑子很清醒,大脑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赶紧睡吧,明天就要上班没得睡了,而另一个说,事情解决了没有就敢睡,睡得着吗你?
确实是睡不着,所以她干脆起来捣鼓捣鼓。
钟励跑到客厅的一个角落,翻找了一个袋子,没错她搬家后还有行李没收拾完,干脆就放在了那里,有用的时候再处理。
翻找几分钟找到了,是一部旧手机,电话卡也没有被拔下来,她当时关机后直接就丢在角落了,办了一张新卡。
手机早没电了,钟励找充电线还找了半天。
智能手机迭代太快,现在的数据线插口已经变了,她找遍所有的数据线,终于匹配上了,是手持电风扇的数据线。能用就行。
不是快充的,要等一会,等待的间隙钟励随便煮一包泡面吃了起来。
她找电视剧没有找到合适的,泡面都吃完了。
锅随手就洗了,她不喜欢泡在水槽里,总感觉会引蟑螂。
旧手机充电了20%,够开机了。
不愧是旧手机,开机后卡顿了好几分钟。手机页面弹出运营商的提示。
钟励有点摸不着头脑,她还以为手机号被注销了呢,这个运营商是超过三个月不交费就会自动注销。
她更新程序后点开营业厅软件,显示她仍有五十多的话费。
钟励的眉头拧了起来,接着又查询消费订单,显示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给她充话费维持这个手机号码的存在,该行为长达三年。
不会是充错话费的人,因为充话费充错一次就知道了,不可能连着充三年给她。
“奇怪。”
钟励滑动账单,缓慢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