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辞幽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谢晚卿坚决不肯踏入雪山一步，本来就怀疑他不对劲，夜里要是得让人抱在怀里才能不冻死，那还活不活了？

他寻了个树杈一躺，有一下没一下薅秃了手边树叶，辞幽就在树下等，能看他演斯文有礼的小辈，也能看他堂堂一个魔尊躺那耍赖，不催，不劝，不戳穿，随他怎么闹腾。

就是纱裙垂下，本就不长的裙摆遮不住那双长腿，有些细嫩的白太过晃人眼，偏偏某人姿态悠闲不知收敛，从树下望去，几乎要看穿了腿根。

“前辈还不回去？”

辞幽没答，他也不介意，捏着片树叶望天，懒懒散散的语调微微上挑，“前辈要是不回去，夜里有什么危险，我能躲前辈身后不？毕竟是我的男宠，保护我也是应该的吧？”

这话不像跟前辈说的，像是终于察觉了几分两人相处的不对，抛出来的暧昧试探，辞幽眸光微动，“礼数呢？”

“礼数啊……不装了。”树上的人偏头望下来，挑挑眉，“前辈一直跟着，我总装斯文也挺累，再早一百年，我在仙宫的时候还行，在魔界待久了，装不动了。”

任谁被人这么跟着也得诸多防备，他能这么半开玩笑的说出来，而不是一直装傻，辞幽倒是挺意外，与他对视片刻认真道：“吾并无恶意。”

谢晚卿没出声，一条胳膊垫着头，就这么躺在树上歪头朝他笑，辞幽不躲不闪，眼底带着些温和的笑意。

最后还是谢晚卿先收回了目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慌得一批。

他感觉辞幽该是听懂他的试探了，但只答没恶意，不答对他这个人也没图谋，态度何止微妙，甚至算得上暧昧。

偏偏只能点到为止，再说就不体面了，哪怕真是图他这个人，跟个修为比他高的老前辈撕破脸不划算。

但是……惹上这么个麻烦找帝尊保佑有用吗？帝尊够呛能活过来帮忙解围，所以他是利益最大化利用一下，还是先装傻等待时机把人甩开？

天边最后一点夕阳也要落下，两人就这么在山脚下各怀心思，直到谢晚卿指尖萦绕点点黑雾，辞幽也转头看向远处空无一人的小路。

“谢……白素贞！”无沉的身影出现在小路上，身后跟着云华，两人循着无沉指尖的黑雾，飞身落在树下。

谢晚卿躺那没动，“好儿子，真争气，这么快就找来了。”

“那小姑娘有问题，她问完我跟云华是不是道侣，没一会儿我们就被拉进来了。”无沉担心他，脸色不太好，但也非得请轻重缓解，先说正事，“宁烈还在城主府守着，我们没来得及与他多说，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我们出去。”

“是在石像前。”云华补了一句。

“原来如此，难怪神不知鬼不觉被拉进来。”谢晚卿恍然大悟，“就是不知道那小姑娘是器灵，还是什么神兽化形了。”

他就这么边说边含笑看过去，不说问谁，也不开口求教，目光落在辞幽身上，就差明晃晃写着“愿者上钩”四个大字了。

到底是选了前者，能利用就利用，更是明晃晃告诉辞幽，他看出来了。

辞幽无奈的笑笑，“是器灵。”

直钩也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