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守拙看向李长老:“你一向不喜岳吟,可她在与天龙宗一战中尽心尽力,有功无过。你怎么能听信龙霆的话,让弟子互相攻伐,一念之差犯下大错?念及你也是为了宗门,就撤了你长老的职务,罚俸两年,闭门思过三年。”
石守拙的话说的李长老有些耳热,听到自己被罚,他又惊又怕地抬起头。
面对石守拙严厉痛心的神色,李长老最终垂首,面色灰白。
他缓缓弯下腰,拱手道:“弟子李严谨遵掌教法旨。”
“参与此事的弟子一律罚俸一年,降为外门弟子。”
石守拙看向人群:“执法堂刑长老何在?”
一个面容冷厉衣着利落的中年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弟子在。”
“对李严及涉事弟子的处罚由你亲自负责,即刻执行,不得有误。”
“是。”
石守拙挥挥手:“都下去吧。”
吴长老站在原地,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连忙问:“掌教,岳吟几个时辰前已经冲下山,如今可要派长老带人去找?”
石守拙沉默半晌,摇摇头:“不用,我亲自找她。”
夜色无边,天穹笼罩四野。一人狂奔在无边的黑夜中,衣角猎猎狂翻。
岳吟拼命向前,像是要奔到天尽头。终于她跑累了,呼吸急促地躺在地上,一丝光刺中她的眼。
岳吟转头,看向地平线尽头刚刚露头的朝阳。
她看了好一会儿,笑了,有些空洞的双目缓缓转向高远的碧空:从今以后,云深海阔,自己就要四海为家了。
她笑出了声:天大地大任我行,真好,真好。
天刚亮,东极就爆发了一个大消息。
“哎,听说了吗?望月宗的天才,那个岳吟,打伤了许多宗门弟子,叛宗而去了!”
“我听望月宗一名弟子说的,据说是因为岳吟与宗门内的一名长老不睦已久,昨夜发生了争执。”
“前几日有宗门上望月宗挑衅,岳吟还出了大力呢,怎么转眼就叛宗了?!”
“说不定是有人嫉妒她,各大宗门内部,水深得很呐!”
“岳吟是被望月宗捡回去的,虽说她有些离经叛道,但是一向都十分听石掌教的教诲,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吧?”
“谁知道啊,她一向高傲,和宗门人发生矛盾也很正常。”
岳吟离宗而去的事,很快便随着风刮过了东极的大街小巷、各个角落。
“师叔?小师叔?你还在听吗?”
酒楼内隐蔽的一角,萧桓正在听宗门弟子回报沈度一行人行踪。
在周围的闲言碎语中,他愣在了原地,怔怔地切断了玉简。
岳吟,叛宗而去?萧桓露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以手掩面,闭上了眼。声音低沉地喃喃道:“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萧桓豁然起身掀起竹帘,消失在原地。
望月宗南边有一个热闹的小城,一个年轻男子走进城中一家普通客栈内,要了几个小菜,独自坐在靠里的桌边饮酒。
有几人走了进来,坐在他前方的桌旁。
一个男人把刀横在了桌面上:“听说了吗,神封门门主呼朋唤友,拿着仙缘照骨镜,正在找岳吟呢。”
他悄悄环视周围,悄声说:“据说沈门主已经来到望月宗附近了,岳吟离宗后,望月宗附近多了许多神封门的弟子,肯定是在找岳吟。”
“何止啊?我看到许多其他宗门的人也在找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吗?要真是这样,东极也几乎没有她的藏身之地了。说不定她早就离开东极了。”
“唉,英雄所见略同。”
年轻男子放下银子,路过几人身边向掌柜地走去:“一间客房。”
房内,年轻男子查看了一圈,关上了门窗。手在身前一挥,红色衣裙显露出来,正是岳吟。
她坐到桌边,开始思考最近两日的事。
忽然,岳吟的空间镯亮起了荧光。岳吟招出玉简,是石守拙。
岳吟有些无措,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师尊。
玉简坚持不懈地闪着。岳吟鼓起勇气,连通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