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即将落地,请各位乘客检查好自己的行李……”
沈惊鹤轻轻碰了碰身旁熟睡的人:“阿鹤,快下飞机了。”
由于近十个小时的深眠,路鹤深一时间还半梦半醒地,抬手反推回他:“……那你去收拾东西,我再睡会……”
沈惊鹤笑道:“很累么?”
路鹤深掀起眼帘看他:“你还说……”
他的目光移到沈惊鹤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上,又惊道,“你别用你的手碰我啊……”
沈惊鹤失笑,“怎么留下了这么大的心理阴影?我觉得我昨天……还不错?”
“你瞎吹吧。”
因为快到机场的缘故,机舱内渐渐有了声音,两人的交谈倒也不大明显。
路鹤深“嘶”了声:“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原来手指还可以这样用……沈惊鹤。”
沈惊鹤看着他佯怒的脸,唇边弧度更盛:“你不是看过么?”
路鹤深义正辞严般:“你把我想成什么样了?我也就大一在家看过一次,而且那片都是直击肺腑,哪有这么多繁杂的……呃,前戏?……”
沈惊鹤顺着他的话想了想,拾起了一片回忆:“阿鹤,你说的在家看,不会是大一那年六月十三日我来找你的那次?”
“咳,咳……”路鹤深低头按按眉心,“不是,绝对不是。”
他这反应,基本就是默认了。
沈惊鹤记性很好,一回忆起来事情,所有场景就几乎是在眼前重演。
他还记得,当时天边像挂了层黑幕,他下了课,刚打开路鹤深家门,却看见客厅空无一人。
怀着疑惑的心,沈惊鹤摸到了路鹤深房间,抬手敲了敲门。
在门前站了片刻,路鹤深来开了门,沈惊鹤瞥眼还见,他面色似乎泛了几分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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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鹤深一拍看着他笑的沈惊鹤,恼羞成怒地:“你笑什么,谁第一次看这玩意儿不脸红!”
沈惊鹤敛了神:“嗯。不过我当时看你,挺正常的。除了脸红好像也没什么异样。”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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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国外学习时间转瞬即逝,刚下飞机,故乡燥热的气息直入鼻间。
路鹤深看了眼微信:“罗三祥那伙人说来欢迎咱回国,我看就是来找代购要东西吧……”
他一抬头,倏忽间对上了沈惊鹤永远温柔带笑的眼睛。
沈惊鹤说,“阿鹤,牵个手吧。”
路鹤深狂摇头:“你傻吗,人那么多,又不是在国外,想上热搜你可以靠脸,不必如此。”
沈惊鹤没再纠缠,淡淡一笑。
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罗三祥三个人,路鹤深刚想问他两句,却忽然感觉沈惊鹤握上了他的手。
“干什么,我刚刚说的没听啊……”
路鹤深话还没说完,就见沈惊鹤一指某个地方,他微微抬头来看,便发现了那三个来迎接他们完美回国的人。
“他们在那。”沈惊鹤笑着道。
路鹤深一时间忘了两人相握的手,踮脚来看了看,便是对上了罗三祥那双清澈中透出愚蠢的眼神,后者还眨了眨眼。
他边同沈惊鹤穿过人流边问道:“你咋注意到的?”
“就看一看。”
路鹤深闻言低声嘀咕了句“个头高嚣张啊”,随后喊了声总为一派精神小伙头目气质的罗三祥:“罗三祥!”
原先跟刘岳亮坐着唠嗑的罗三祥听罢麻溜一起身,抬手拍了拍路鹤深的肩膀:“哎我海归版深子回来了啊!”
路鹤深哈哈一笑,扫眼却没看到李蔓婷,便又开口道:“诶?李蔓婷呢?”
“哦,”罗三祥示意向站在较远处的李蔓婷,“李蔓婷自从来了就跟我们站老远,话说我们也不会变异吃人哪……”
路鹤深不甚在意地:“可能太嫌弃你们俩身上那六年都没褪去的精神小伙味了。”
罗三祥:“不是你什么意思?……”
被殃及的刘岳亮顿时要与罗三祥划清界限:“他是精神小伙,我不是啊。”
路鹤深慈爱地笑着:“他是精神小伙,你是二刺……”
他话还没说完,成功被激怒的两人便要给他一通二三次元混合双打,他忙不迭跑到了沈惊鹤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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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的广城还热得很,向来女神范的李蔓婷十分有品地穿了件毛衣衫配百褶裙,看着这三个一聚齐不过五句绝对闹起来的人,百般无语。
她道:“不是你三个别闹了行不??”
路鹤深闻言作无事发生状迅速恢复了正常,站回沈惊鹤身边,反过来指责精神小伙和二刺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