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玩得开心吗?”又一次物理单元测后,陈老师理了理手上沈惊鹤刚交给他的试卷,乐呵呵地问道。
路鹤深应道:“好玩。”未等陈老师回应,他又话锋一转,满是伤感,“不过这些都过去了,都是虚言了,期末将近,现在什么都勾不起我的欲望了……”
刘岳亮安慰道:“深子你不要这么悲观啊,不是还有三个星期吗?趁这个时间你可以先置办好自己的棺材啊。”
没想到学生们这么能说的陈老师:“……置办什么棺材,不能好好学习吗?”
“老师您说得对啊!”路鹤深作醍醐灌顶状,拿出了自己的速写草稿本,“我现在好好努力努力。”
陈老师心想:“你还是置办棺材吧。”
他又看了眼沈惊鹤,叫道:“惊鹤啊,你待会来我办公室帮忙改一下试卷。”
沈惊鹤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试卷越来越多,陈老师也渐渐犯点懒,只要是不太重要的考试,他都会让无偿童工沈惊鹤去办公室改试卷。
放学铃打响,班里众人该抢饭的抢饭,该写字的写字,路鹤深手上削着铅笔,对准备去卖身的沈惊鹤道:
“沈惊鹤,你前几个月不是问我能不能给你画一张像吗?”路鹤深一吹铅笔灰,展唇一笑,“给你画张速写要不要?”
沈惊鹤启唇:“要。”
“那好那好。”路鹤深先打了个草稿,“你快点打完工回来给我当模特。”
沈惊鹤却忽然顿了脚步,问道:“那你如果有空……就和我一起去办公室吧。”
路鹤深放下铅笔,站起了身:“好……啊?反光板会说什么吗?”
沈惊鹤莞尔:“老师不会说什么的?”
因为今天食堂的饭太难吃而躲在教室里吃面包的罗三祥嘻嘻道:“给我改多点分哦。”
路鹤深不置可否,向他伸出了手,“给我点面包。”
罗三祥虽不懂但照做。
“好!”路鹤深好似拍下惊堂木,“行贿!竟敢贿赂本官!快来人把他抓起来!”
罗三祥:“……你个贱逼,不该信你的。”
路鹤深大笑着栽向沈惊鹤,顺手把骗来的面包递给了他。
“老师。”
沈惊鹤十分礼貌地敲了敲办公室门,在里面写教案的陈老师一抬头:“惊鹤啊,快进来。”
沈惊鹤前脚进去,路鹤深后脚跟上,陈老师却道:“你进来干啥啊?”
路鹤深:“……”
沈惊鹤道:“他觉得我改试卷太累了,主动来帮我的。”
陈老师没再说,点了点头:“也挺好的。”
沈惊鹤给路鹤深拉了一张椅子,随后挽上了一点袖子,便拿起红笔批改起了试卷。
路鹤深没动笔,偏头看着沈惊鹤左手处戴着的红珠黑绳,忽然想起了前几个星期放假回家时的事。
“哟,洗碗呢。我的你也顺便洗了吧。”
路鹤深将刚洗好的碗放进橱柜里,听到这一句忙不迭要逃出厨房:“姐,自己事情自己做!”
路云锦咬牙笑道:“就知道你这玩意儿不会洗碗的,出去吧。”
路鹤深如获大赦,正要走出厨房,路云锦又一叫他:“哎等等,你手上戴了什么?”
彼时路鹤深已经洗完澡了,因为家里暖,是以只穿了件宽松的长袖,腕上红色珠子被白皙的皮肤衬得愈发鲜艳。
路鹤深一举左手,十分不解:“怎么了?我秋游的时候在那个寺山上买的。”
“敢说没问题?”路云锦放下碗筷,抱着臂瞥眼望他,“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路鹤深:“……”
我吗?我谈恋爱吗?
他内心的有苦难言堪比太监被造黄谣:“姐,我最亲爱的姐姐。你可不可以略微相信你弟弟一点呢?啊,虽然我知道我很有吸引力,但少有人能入我眼……”
路云锦一脸嫌弃地打断了他,一撸袖子,路鹤深发觉她腕上也带着一串红珠手链。
路鹤深哈哈道:“姐,没想到咱审美挺想……”
“好什么!”路云锦义正辞严,“这珠子叫相思豆!是送给爱人的!我这串还是和你姐夫谈恋爱的时候他送的。”
路鹤深:“……啊?”
他道:“……这不是辟邪的吗?”
路云锦“哦”了一声:“确实有这个寓意,不过最主要的就是关乎爱情。”
路鹤深看了眼自己左腕上的手链,沉思道:“可是我这个……是别人送的啊……?”
路鹤深倒不觉得有什么,那天过后他思索了数十分钟,最后敲板:
“沈惊鹤在买的时候那个老板肯定只说了这个手链有辟邪保平安的作用,他自己看着好看也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