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利黑德哈比队陷入了赛前准备的狂热气氛中。
尽管和首发队即将上场的联盟比赛相比,预备队所面对的仅是一场非公开的无名比赛,对手甚至不是来自任何一支联盟队伍。
但预备队的姑娘们依然志高意满。她们好像正在扬起一道无形的船帆,如今澎湃的风已经把它涨得满满。
与她们的积极态度不同,宝拉和奥斯顿显得有些消沉。
“我们不能去看你的第一场职业比赛吗?”宝拉问。
“这是非公开的呀,”伊迪丝很抱歉,“任何除了队伍以外的人都不能观看。”
宝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伏在柜台上方,连金色的头发也显得无精打采。
奥斯顿伸手抚平其中翘起来的一缕。也许是感觉触感不错,他摊开手掌贴在她的头顶。
揉、揉、揉。
直到宝拉像驱赶苍蝇似的把他扇开。
伊迪丝从长袍口袋里翻出两张票。
“这是明天比赛的票,我们和——”
“波特里狂人队!”宝拉和奥斯顿异口同声地说,在抓过票的同时,奥斯顿又补充道:“你说过不下五次,在博德明沼地,对吧?”
伊迪丝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些票要多少钱?”宝拉又问。
伊迪丝仿佛终于能找到机会回报好朋友。她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
“不要钱,”她说,“你们拥有一个为联盟队效力的朋友,怎么还需要出钱买球票呢?想要多少都可以啦!”不过,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不要多于三张就行。”
奥斯顿差点把薄荷巧克力冰淇淋从鼻子里喷出来。
第二天,宝拉和弗洛林先生换了班。他对宝拉休假并没有意见,却对她留下的烂摊子有不同的看法。
弗洛林对她说:“以后不要放神奇动物进店里。”
宝拉认为自己很无辜。
“我没有放它们进来。”她说。
一只戴着黑色高礼帽的白猫从敞开的玻璃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它的目标准确,甚至没有多看弗洛林一眼,就跳上柜台,绕着宝拉转了几圈,还用自己毛绒绒、暖乎乎的小脸蹭着她的脸颊。
弗洛林用一双牛蛙似的眼睛瞪着她们。
“不是时候,黑帽子。”宝拉小声嘘它,但黑帽子只是甜甜的冲她叫了一声。
大概是以为她在和它玩。
这时,一个神情疲惫、其貌不扬的男巫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葛迪?”弗洛林有些意外。
“你好,弗洛林。”葛迪走上前,习惯性地从宝拉身边带走了弓起背、对他哈气的黑帽子,“真抱歉,这是本星期的——第二十五次——”
“第二十七次。”宝拉提醒。
“第二十七次——动物跑出来了。真奇怪,它们每次都会徘徊在冷饮店里。弗洛林,是你做了什么吗?”
弗洛林狐疑地回头端详宝拉。她只是耸耸肩膀,对他露出一个无辜且可爱的笑容。
他又看向葛迪。黑帽子在葛迪的怀里相当暴躁,从口鼻里吐出小小的绿色火焰,差点燎着他的袍子。
“坏猫咪!”葛迪生气地吹灭火苗,赶紧抱着它离开了。
“那是只最可爱的猫咪。”宝拉在柜台旁嘟囔起来。
这下弗洛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们把玻璃门关上怎么样?”他提议。
“那样的话,客人不就不会进来了吗?”宝拉说,“也许他们会以为关门了。”
弗洛林无可奈何地往后一仰,歪靠在椅子里。他从鼻孔里喷出粗气,把嘴唇上方的胡须都吹得跳起舞来。
“呃,弗洛林先生。”宝拉清了清嗓子,“我现在——”
“哦,对了,对了。”弗洛林回忆起来,“今天你要去看球赛,是吗?好吧,你去吧。结束以后,把比分捎信给我可以吗?”他摇了摇头,“预言家日报得在明天早晨才能送来……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晚报呢?”
但玻璃门上方的风铃已经响了起来,宝拉的声音从对角巷的另一头传来:“知道啦,弗洛林先生!”
仅邻一个店铺的神奇动物园也因此而热闹起来。隔得远远的,弗洛林都听见了各色动物的叫声、扑腾声和葛迪的崩溃大喊。
“唉……”弗洛林深深吐出一口气。
冉冉升起的太阳最终悬挂在所有人的头顶,随着越来越多的球迷出入,博德明沼地魁地奇体育场热闹了一整天。
一个球进了,接着是另一个球。有时是霍利黑德哈比队,有时是波特里狂人队。
每一次进球都能引起相应看台上的一阵欢呼。
宝拉和奥斯顿很激动,他们的手里都有伊迪丝购买的彩带和魔法喇叭。奥斯顿挥舞着彩带,宝拉则面红耳赤地一次次按响喇叭。
伊迪丝不得不堵住自己的双耳。
听力太好有时也是一种诅咒。
她的周围有不少认识的人。有的是霍格沃茨里的同学——毕业的和没毕业的;有的是预备队里的姑娘;还有的是其他联盟球队的运动员。
所有人聚精会神,注视着球场里每一颗球的动向,每一个球员的飞行轨迹。
伊迪丝也是。
她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队伍里的两个击球手身上。
她们今天闯祸了。伊迪丝心想。
找球手奈莎·考吉尔本来拥有至少两次抓住金色飞贼的优势——无论是距离还是方向——但都被波特里狂人队的游走球攻势打破了。
时间越拖越久,比分不算悬殊,但这对霍利黑德哈比队在联盟赛中的积分无益。
因为波特里狂人队的分数随时可能反超。
乔凡娜也有些心烦意乱。好在她很快沉住了气,重新指挥队列,使心浮气躁的追球手们恢复了冷静。
另一位击球手盖丽娅·班克思似乎和格温妮丝·斯汀森默契不足,十次击球能有四次接漏,或是把游走球打向格温所需要的另一方向。
也正是因为她们之间的漏洞,才致使奈莎次次与飞贼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