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县令府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康集有听到远处传来的吵闹声,他不知道村民们在干什么,前几天明明都没有这样的活动。
好在他们没有过来打扰,他稍微能让自己休息一下。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声音是从神庙传来的,他的担心是对的。
温慈的计划不管用了,忙着呢,所以没空给康集发消息。
“见鬼了,怎么这么执着开门?剧情的不可抗力?”温慈处理着脸上的伤口,吐槽如同连珠炮从嘴里吐出来。
其实身上也有伤,全都是外头村民破坏门所导致的,但他很难接受脸上有,百分百的美貌只有99.99%了!这让他稍微有点不高兴。
白天的时候本来一切都如他所想象中的那样顺利进行,却没想到村民内部产生了分歧。
年轻人没见过当年不死的奇观,自然也会将这一切当作是唬人的故事,虽然最开始王道长有出来镇住了他们一下,但到底不是疼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恐怖,有几个年轻人见神庙的门迟迟不打开,总觉得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尤其是其他村民和他们会合后告诉他们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老妇人一家的身影时,加大了年轻人对王道长的怀疑。
要是里面没问题,为什么连看一眼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老妇人一家没准真的在里面,所以那王道长才会不让他们进门。
“给我砸!”一个壮硕的男人挥舞着手臂指挥着其他人的皮肤黝黑,表情狰狞,老一辈虽然极力阻止,但到底没有年轻人那么有力量,败下阵来还摔了好几个。
小伙们继续撞门,巨大的响声似乎震得地板都一抖。
温慈的身体确实遭到了比刚才更大的伤害,虽然他本人还是很冷静,但不至于依旧那么悠闲。
他不给外头的人开门,身上的伤也越来越离谱。
当他无意搓了把头发却掉下来一把的时候忍无可忍怒了,他绝不接受再变丑!
温慈把供台上的果盘拿下来掂量了一下,然后走在门口空地上,让老妇人和奕儿去后面,“你们先躲去石像那边。”
总觉得这位道长要发威了,一股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老妇人捞起儿子就往后躲。
也是同时,温慈打开了门,那些正要撞门的家伙因为惯性摔倒在地。
后面的人好奇探头,不见王道长却见一个面容清俊的少年站在中间,腿如同树根一样扎进土里。
沉默片刻后人群里不知道谁惊恐大喊了一声:“妖怪啊!”随后所有人都回过神来,他们的眼里分明带着对未知的恐惧,却总怀着人多壮胆的原则并不后退。
一个壮士手握钉耙走过来,一路雄赳赳气昂昂:“你是什么怪物!去死吧!”
然而他的钉耙没碰到温慈,反而被抓住动弹不得。
温慈始终没露出有多吃力的表情,在壮士诧异之际忽然歪头笑了下,另一只手将拿着的果盘甩起来翻了个面,反手就是扇对方头上。
壮士还没反应过来,只听bang的一声他被砸飞起来。
身体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壮士倒地昏迷不醒。
果盘刚刚那声bang响得如同打鼓,所有人傻住,再看看到底如同烂泥的壮士,更加傻住。
不是,说好的妖怪都用法术呢,这美少年动手啊他!
温慈垂眸睨过去,挑眉哇哦了一声,掂量着果盘:“这样都没碎,做得不错啊。”
“……”也不知道他说的碎是指果盘还是头盖骨。
既然因为1v1不行,那就一起上。
几个年轻人相互交换眼神后一起举着锤子往前冲,然而踏进神庙门的那一刻,他们的脚就忽然陷了下去,像走进沼泽。
温慈在他们周围来回的转圈,新奇的表情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这确实是他第一次驾驭新的身体,感受土地带来的力量。
他向来是无所谓的态度,但这些人有可能威胁到他,索性全都陷土地埋了,斩草要除根。
“搞定。”虽然没让他动手,但他还是拍了拍,然后看向门外的一群人,歪头,“你们……还有兴趣进来吗?”
用的是疑问句,村民们却齐齐后退,大课间跑操都没有这么整齐。
他们这边的年轻力量已经少了一半,不智取的话完全没有胜算。
温慈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一定能赢,只不过已经被困在这里了,不如把气势拉上去能拖一时是一时。
至于奕儿来问他有没有对策的时候,他还是如实说了不要担心,保持好心态比什么都重要,就算会死,至少好心态像死得不会那么难看。
也不知道他这个安慰是跟谁学的,也可能是天赋异禀。
奕儿和老妇人已经习以为常,态度平平甚至非强制剧情里的灵魂还想打两把麻将。
温慈觉得他们的反应无聊,一屁股坐地上然后迅速躺平,如用一具尸体,闭眼用那抑扬顿挫的拖长音:“啊——好无聊哦——”
老妇人:“……”
一定要这样无所谓嘛,会显得她们写的剧本很一般的耶。
他们一直这样待到了深夜,外面的村民没有走,就一直耗着,说原因的话就是老妇人和奕儿早晚会因为饥饿出来,就算不出来也会饿死,对村民来说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