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慈站在康集身后的台阶上,下巴抵着他的肩头,煽风点火:“天呐,你有吃的居然不跟大家分享,果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杨县令:“……”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被噎了。
他缓过来解释:“不是的!我已经没有食物了……”
温慈眉眼弯弯,温和地问他:“是吗?房间里不就有五个吗?”
空气一度凝固,只有外面村民拍打们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连玩家都没有想到温慈会这么问。
杨县令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明显面上带着愠怒:“您不能这么说!这些都是我的孩子!”
温慈瘪嘴,丝毫没有惹怒NPC的自觉:“只有这五个是你的孩子?院子里那几个小坟包里的应该就不是了吧?哦对,是要牺牲另一些孩子当食物来喂养这五个的。”
刚刚路过院子,虽然走在四周的长廊上,但温慈往中心看了看,那边一棵已经被拔掉树皮干掉的树下有三个小坟包。
为什么说是坟包呢,因为上面插了坟飘,虽然有点粗糙,但仔细看能看得出来。
那么小的坟包里面只能躺得下一个小孩,再小一点的应该就只能放下婴儿了。
原本温慈是不能确定堆坟包的是谁,但在看到夫人那个样子的时候他就确定不是杨县令堆的了。
痛苦的好像只有夫人一个人,杨县令的心都还放在如何扮演清官上,这些小细节他注意不到也不怪温慈推测。
大约杨县令也是发现过的,只是他没有管自己夫人发疯的行为,反正小孩死都死了,她也得为了剩下的孩子着想。
留个坟包给夫人做念想而已,杨县令这点大度还是有的。
只是这会儿被温慈发现了端倪,他只怪自己做得还不够绝。
杨县令被温慈气得说不出话,死死盯着对方,仿佛要将他捏碎吃下去。
旁边离他有些近的宋计默默往谢酒的身后躲,生怕NPC被气变异了第一个杀掉他。
温慈依然靠在康集身上,后者也随便他造作,一点不怕吸引火力。
“夫人,外面院子的小坟包时您堆的吧。”
在这个院子里就两剩两个成年人了,总不可能是这些饿得发慌的小孩堆的。
躺在床上的女人好像忽然很激动,想要爬起来但身体吃不消,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在房间回荡令人十分不适。
杨县令过去轻轻按住她的手,扮演着一个好丈夫:“夫人快睡吧,要休息好才能有力气。”
这话也说不上是威胁还是装深情,反正温慈往康集脖子靠靠,轻声:“我不喜欢他。”
“那杀掉好了。”
听康集这么说,温慈短暂地愣了下随即笑出声:“虽然我知道你在开玩笑,但我还是感动了一下,哥哥。”
“……”
康集没说话,但耳朵有些红。
刚才那么一瞬间他有点恍惚,温慈好像在蹭他撒娇,那毛茸茸都说不喜欢那家伙了,他怎么能不说杀掉呢。
虽然知道不能随便对NPC动手,但是为了美人一笑,磨刀霍霍向NPC还是可以的。
康·恋爱脑失智·集。
杨县令等夫人渐渐平静下来才重新站起身面对玩家,或许是因为还要官员的食物支持,所以他硬生生挤出了笑容,就是有点抽搐诡异。
“各位爷,也不能这么说,这些年没有吃的人人自危,吃掉孩子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温慈还想拱火,被康集拉了一下就马上闭嘴了。
好嘛,不玩就不玩。
杨县令没被怼松了口气,带着他们去他们的住处,但没有温慈的。
他是个外来人口,确实没有住的地方。
杨县令有种给自己出了一口气的感觉,赔笑:“我们这儿还有个杂物房,这些年没人打扫但有茅草,也能将就睡着。”
温慈无所谓四处看看:“我都可yi……”
“你跟我睡。”
温慈还没说完康集就把他拽到了身边,一副今天你必须跟我待在一起的样子。
谢酒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恍然挑起眉。
原来是这种关系。
温慈几乎是被康集往怀里摁的,他都能嗅到灵魂的气息了。
他还是蛮喜欢康集强硬一点的,会让他感觉到被包裹。
说起来和康集很像的那个黑影就喜欢玩这一套,攀附他的身体抚摸每一寸。
“在想什么?”康集见他在发呆,垂眸问。
温慈哼了声,笑起来:“没事,我跟你睡的话,我要睡里面哦。”
“好。”本来也打算让他睡里面。
杨县令根本没料到会是这种发展,看看温慈又看看康集:“二位是认识的吗?”
“是啊是啊。”康集还没开口,温慈就抢着回答,还装作一副十分痛心疾首的样子,“我们其实是同乡,当年他当了官再也没联系过我,我家贫困也支撑不起我上学,只好当了个道士云游四方呜呜。”
康集:“……”说得很像真的一样。
然后他就被温慈轻轻怼了一下,马上配合地演起来,他握住温慈的受,满脸愧疚:“对不起,其实是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温慈抹抹不存在额眼泪:“康兄!”
“温弟!”
“康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