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

“……以后我的都是你的”

“这些年，很辛苦吧……你过去的事，能不能和我说一些……”

历万洲拿下叶满的手，捏在手心里。

“你想听什么”

“你小时候啊，不管开心与否，都是你的经历，我想了解更多的你……”

历万洲:“……小时候……我犯了个很大的错。妈妈是疯子这个事，我曾以此为耻辱……只是因为在钱世兰侮辱我时，历枫站出来假模假样的维护一下”

“所以我就……为虎作伥似的一直渴望得到他的认可”

“这期间，我也像个疯子一样，既恨父亲没有始终如一，恨钱世兰辱骂母亲，恨妈妈为什么被人叫做疯子……面对历乘峥被宠爱，我竟然还在希望像他一样……”

“那段时间，我浑浑噩噩，整天泡在游戏里，不知道他们为了拿到属于妈妈的资产，强行送进了挽平疗养院……”

“祖父就是在那段时间，被历枫和钱世兰气到中风……而我那时，还不知道他们竟然买通医生，找人强//奸，祖父眼睁睁地看着……”

知道历万洲心里含着血泪，怕他控制不住发病，直接坐在对方腿上，抵着头不住的抚摸。

“后来，历枫给我说了一门亲事，是做食品的暴发户陈家，和她联姻算是摆明着看不起我、削弱我，历乘峥都能看明白的事，而我却还像傻子一样听顺他，企图获得认可……呵～”

“直到发现历枫和陈瑶有勾结，他明知道我订婚了，还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我的游戏公司屡屡遭创，就是在他的监控下，一直被打压……”

“得知祖父去世，舅舅从部队赶回来，发现红枫已经成了历枫和钱世兰的……为了夺回红枫，我……不得先和你分开”

“舅舅没少打我，我也该打……那四年，不光夺回红枫，还把历枫送进了监狱……陈家为了得到历家的帮扶，曾让陈瑶暗中留意历家动向，不巧，碰见了钱世兰带着进出挽平医院……”

“不管证据足不足，只要进了警局，我就能让她就此消失……”

不甚清晰的车厢内，看不清历万洲的表情，但听声音，慢慢变得冰冷的狠戾。

双手捧起他的脸，触感冰凉，竟然沾了一手湿润。

只言片语的安慰，消解不了仇恨，可他在自己面前流泪了啊……就着空中烟火的光亮，他吻上那双倒映着明月的似黑潭一样的眼睛。

大年初四，叶满和历万洲准备返程。

叶父叶母试图把那些贵重的礼品返还，但历万洲车子一锁。

“爸妈再见哈”

“叔叔阿姨再见”

叶父叶母车窗外叮嘱:“慢着点嘞～”

“哎！”

出了村子，几辆大众车子也一同跟上来。

历万洲解释道:“我的保镖”

“很多事情，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

“嗯，我知道”

“钱世兰那边的人，在政府单位的居多，虽然有点权力，但大部分在上海，不过天瑞做了很多和政府相关的项目，有些合作关系，舅舅还有几个在部队认识的人，他们轻易不敢动我”

“嗯！”

“……所以我的软肋只有你”

历万洲没说过什么深情的话，所以这句“我的软肋只有你”，堪比“我爱你”。叶满心里像注了蜜。

“那我必须加油，争取成为你的盔甲了！！！”

“呵呵～”

盈田村。

房东过年回来了，正好和叶满办理过户。办理完过户，还要重新装修。

所以这期间，叶满只得跟着历万洲住在紫晶菩提酒店。

初八正是星期六，可以摆摊。

叶满最近做不了新货，拿出积压的老货摆出来。

新一年的陶溪境，和去年一样。

具有设计感的尖顶建筑，有浓浓的艺术气息。路灯上挂的红丝带还没摘，带着些新年的喜气。

初八，众多上班族的开工之日。早上时客人寥寥无几，叶满便拿着画本构思设计图来打发时间。

刘书婷穿着喜庆的红棉袄姗姗来迟:“嘿！叶哥”

叶满拿出专门给她带的苹果干:“接着”

“这是啥？”

“苹果干”

“自己做的？”

“嗯”

“谢谢！我尝一个……嗯！好吃！”

边吃刘书婷边说:“祭窑神那天你怎么没来？”

“祭窑神？”

“对啊，我们卖陶瓷，不得跟着拜一下，保佑我们烧窑顺利啊”

祭窑神，这个词汇前几天还在历万洲妈妈的日记里看到过。

“很热闹吗？”

“也没有，没想象的那种神秘盛大的样子，只是我们想着祈祷一下，生意兴隆嘛”

以前叶满不太关注这些，只是闷头做陶瓷。像这些关于陶瓷背后的文化，他了解的很少。

“你要是想去，元宵节好像还有陶阳庙会……”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

“都是听着好玩，现场没什么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