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

陆青北转了个身靠在墙角，“你...还有话要跟我说吗？”

“什么话？没有了吧。”仲清南在小人跟前又画了一棵树，突然想起来，“对了，你的伤口还好吗？这几天还疼不疼？”

“好很多了，邹叔给的药很管用。”

“嗯，他医术很厉害，很多人茂名前来找他给看病呢。”

陆青北下意识用手摸了摸，只摸到一小块较明显的凸起，已经结痂了。

“还有别的吗？”他问。

“...还有什么啊？”

“不说喜欢我吗？我一直在等着你说。”

仲清南嘴巴张了张，她没想到陆青北已经把这事儿当做了每次聊天的必要流程了，但她其实也并没有觉得反感。

话筒里很安静，陆青北很镇定，但仲清南还略带紧张，他们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

“那我先说？”陆青北道。

“不，我先，”仲清南有些着急，“...之前都是你，这回我先说。”

陆青北勾着嘴角又转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天空好像比刚才清晰了一点。

仲清南捂着嘴小声道：“陆青北，我喜欢你。”

“嗯，收到了。”

“那你呢？这次还说吗？”

“吾户洗你。”

“啊？什么？”

“这是扬州话，意思是我喜欢你，我妈教给我的。”

“是吗？好好听，你再说一遍。”

陆青北轻轻清了下嗓子，“吾户洗你。”

仲清南笑了：“真好听。”

“嗯，我妈扬州话说得很好，你过来可以让她教你两句。”

“我爸说阿姨很温柔。”

陆青南脸上也有淡淡的笑意：“对，但她是老师，骂人的时候也很凶，”

仲清南听见这话有些吃味，她自己就是老师。

“那是批评。”

“啊，好，是批评。”陆青北仰起头，一只鸽子正在窗户外的栏杆上停着，时不时低头啄一啄，“那这么说，我们家有三个老师了。”

“三个？为什么？”

“还有秦铮，我表哥，对了，忘记告诉你了。”

仲清南觉得腿有点麻了，慢慢站了起来。

“奥，姜雯之前跟我说了。”

“嗯。”

“陆青北，我看到好像要进会场了，那我先不跟你说了，晚上有时间我们再聊天吧。”她说着就大步往会场门口的方向走。

“嗯，你注意安全，晚上联系。”

“拜拜。”

电话挂了，陆青北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刚刚仲清南好像默认了是他家人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投机取巧，但真的是说不上来的高兴。

【青儿：晚上带姜雯出来，请你们吃饭。】

【洛川：今晚不行。】

【青儿：？】

【洛川：今晚姜雯加班，我去接她，回来都很晚了。】

【青儿：那明天。】

【洛川：也不行，明天我俩去约会。】

【青儿：......那你再找时间吧。】

【洛川：行，我等会儿问问她。】

【青儿：嗯。】

跟洛川发完消息，他又点进了和仲清南的聊天框。

【陆青北：下次见面，我带你去约会好吗？】

演讲人还没出席，很多人还在看着手机。仲清南小心翼翼点开屏幕，然后调暗了亮度，摸黑给人打字回复。

【清南：好。】

【陆青北：我喜欢你。】

-

“陆青北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请我俩吃饭。”

洛川刚接到姜雯就说了这件事。

姜雯把副驾驶上的化妆镜掀下来，用卸妆棉把嘴上的口红擦掉，然后用湿巾纸又擦了一遍，凑到洛川跟前，他们准备接吻了，这是他们两人每次见面的必要流程。

“那现在去？”

洛川往嘴里扔了个口香糖随便嚼了嚼吐出来用纸巾抱住，也凑过去。

“现在很晚了吧。”

姜雯抱住他的脸：“那明天？”

洛川托住她的后脑勺：“明天我们约会呢啊。”

“那后天。”

他们之间只有一公分了。

“行。”

话语落下，吻也应声落下。洛川吻得很用力，但姜雯也毫不示弱，车里空间很逼仄，显得嘬吻的声音很明晰。他们没开灯，环境也很暗，但驾驶座的一点点小亮光也足矣让他们看清彼此。

“...歇一会儿。”

几分钟后，姜雯被吻得喘不上气，只能用力推开洛川缓缓。

洛川瘫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气，喘着喘着突然笑了。

“笑什么？”

“没什么？想知道陆青北和小清亲嘴会是什么样子。”

“啊，他俩亲了？”

洛川摇摇头，“没有，陆青北说他只吻了小清额头。”

姜雯这会儿气息慢慢恢复了过来，说话也显得有力了：“奥，可能是怕清南不愿意吧。”

“不是，他跟我说是小清先问的他要不要亲。”

“啊，真的啊？”姜雯大张着嘴，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洛川又靠过去，把人往自己身上拉了拉，“说当时就快要亲上了，突然旁边来一人把小清吓着了，就没亲。”

姜雯抚上洛川的脸，他们又要开始了。

“那挺可惜的。这次温柔一点，我不想跟刚才一样喘不上来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