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仲清南看着廖伟挑衅的表情有些来气，她皱着眉瞪过去：“别吓他。”

廖伟看了仲清南一眼也收了收气性站直身体，仲清南前年实习的时候带过他们班，他挺喜欢这个老师的，但现在这阵势像是他真犯了什么大错一样，他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丢脸，于是又把手塞进了裤兜装酷，下一秒又让廖老师给打了出来。

“站好，像什么样子，二流子是不是？”

廖老师扯着他的胳膊让他往前了一步，气道：“给仲老师和仲秋道歉。”

“我不道，我干什么了啊，为什么让我道歉？”

“你踢人家屁股了还没干什么？”廖老师抵着声音吼道，教室里还有其他学生，他不敢太大声音。

廖伟不耐烦了，“我就是不道歉，他要不服也让他踢我一脚。”

“啧，他多大你多大，打来打去的像什么样子，赶紧道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那他把泥点子往我身上洒怎么说啊？”

“什么泥点子？”

廖老师问，仲清南也打量了一下廖伟的衣服，他的裤腿和右侧的口袋那里确实都是淡淡的泥点子的脏水印，于是她低头问仲秋：“哥哥身上的泥点子是你弄的？”

仲秋怯懦地嘟囔：“是我下课的时候把稀饭弄洒了就想用拖把拖一下，去厕所洗拖把的时候不小心弄到他了。”

仲清南闻言跟廖老师抱歉道：“他太小了，拖把可能有点重拿不起来，应该是不小心弄到的，”说完她又看向仲秋，“跟哥哥道歉了吗？”

仲秋心虚地用仲清南的外套衣摆挡住自己的脸，只露出大眼睛来，他看了看仲清南又看向廖伟，“没有。”

廖伟这会儿觉得自己才是更有理的一方，下巴都扬起来了，仲清南本来还想让仲秋先给他道歉的，但看他这幅姿态又不想这样办了。

“廖老师，仲秋年纪小犯错了没道歉不应当，但是廖伟是哥哥踹弟弟也不对，我觉得他应该先跟仲秋道歉。”

“凭什...”

廖伟不服气正想吵，就被廖老师给拍了一巴掌，“你说凭什么？你都六年级了能不能有个哥哥样，再这样子我就得去家访了啊。”

廖伟白了仲秋一眼，仍是不服气道：“对不起。”

仲清南和仲秋觉得这样已经可以了，但廖老师显然不满意，他又推了廖伟一下，低声吼道：“正经一点，看着孩子说。”

廖伟又是冷吸一口气，把咬着的后槽牙也松了下来，看着仲秋微微弯了下腰：“小孩儿对不起，小清老师对不起。”

仲清南也拍拍仲秋：“轮到你了，跟哥哥道歉。”

仲秋从她身后站出来，学着廖伟的样子鞠了个躬，乖乖道歉：“哥哥，对不起。”道完又躲了回去。

廖伟瘪了下嘴转头问：“我能回去了吗？”

廖老师看见他就有点厌烦，又警告道：“以后乖乖的，对老师礼貌点儿，别动不动来脾气，万一给人家孩子打出事儿来了怎么办。”

“我又没用力，只是脚上沾了水看着脚印深一点，不信你问他啊。”

廖伟指着仲秋，仲秋低头摸了摸屁股，“嗯，他没用力，我也没疼。”

廖伟又一脸“行了吧”的表情看向廖老师，廖老师：“去去去，回去吧。”

等人走后，仲清南又不好意思地跟廖老师道谢：“谢谢您啊，我还以为会很难处理呢。”

“没有，廖伟他不是坏孩子，就是他爸老不在家没人管他有点浑，我教训教训就好了。”

仲清南看着刚才的架势心里觉得廖老师和廖伟两人应该是有点关系的，不过她没多嘴问，廖老师是好人，也是好老师，她很尊敬他。

“那不好意思打扰您上课了，我先带仲秋回去了。”

“奥好，”他又弯腰对着仲秋说，“小仲秋，不用害怕刚那个哥哥，老师保证他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你要是讨厌他绕着他走就行了。”

“我不讨厌他，他长得高也长得帅还力气大，我要长得跟他一样。”

仲清南和廖老师都被他这话给逗笑了，小鬼一天净说些怪话。

“行了，那你们走吧，我还得上课。”廖老师笑完说。

“好，那走吧，仲秋。”

下楼的路上，仲清南还表扬了仲秋一顿说他遇到麻烦知道找老师是好事，但又批评他，说他弄脏了哥哥的衣服当时就应该道歉，仲秋一个劲儿地说他知道了知道了，最后又被仲清南说学生不能嫌弃老师烦。

仲秋出来十几分钟了，教室里还在上着课，是体育课，但因为风太大改成上自习了，这会儿进去就算迟到。到了班级门口，仲秋就一直赖着不想进去，仲清南说她可以送他进去的，说她会跟体育老师解释，老师不会批评他，但仲秋明显有些不愿意，于是仲清南又带着他回了办公室，两人在办公室吃着零食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