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里面冲了冲。”他抱歉道。

“走吧，我扶你进去。”

仲清南说着就挽上了他的胳膊，两人慢慢悠悠走到房间门口，陆青北突然滞住了脚步。

“怎么了？”仲清南抬头看他。

“我...又想上了。”陆青北把脸埋得很低，想着要是有个能迅速钻进去的地缝就好了。

但仲清南并没有往心里去，带着他换了方向，“走吧。”

两人按照刚才的程序又来了一回，这回陆青北推开门的时候，仲清南已经把甩干机里的衣服晾出来了，而另外吵闹的声音是转筒里正在洗她衣服的动静。

又被人扶着躺在了床上，陆青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睡的好像是仲清南的床。

“我睡的...”

他有些难为情，但仲清南知道他的意思。

“你房间的炕有点高，不方便，而且今天没烧火，会冷。”

陆青北下意识看了眼床尾漏出来的电热毯插头，心里瞬间得意起来，或许洛川教他的办法，他已经做到了。

“清南。”

仲清南帮他掖着被子，不去直视他的眼睛。

“再睡会儿吧，天亮还早呢。”

正说着，陆青北突然伸手抓住了她，“我有话想跟你说。”

仲清南抽了抽手没抽动，索性作罢了。她低着头任人把自己的手抓着，“还要说什么？”

“我...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

“就是想问你，我现在看着可怜吗？”

仲清南隔着被子打量了他一下，眉头不解道:“什么意思？”

陆青北实话实说:“洛川说，我可怜的话，你会心软。”

不知道是陆青北放松了，还是自己用了力了，这下仲清南抽回了手。

怎么的，又想哭了，仲清南掐了把自己刚被握过了的手，在心里骂了句“真不争气”。

“你心软了吗？”

陆青北的声音刚落地，她的眼泪也随之下来了。

“你又何必这样，为了装可怜连命都不要？”

“我这次不是装的，我也没预料到自己会掉下去，真的，你信我。”

“真的又怎么样，还不是你自己受苦。”

“那你心软了吗？”陆青北眼神恳切道。

仲清南把滑到下巴的眼泪快速擦掉，嘴硬道:“没有。”

“别哭，没有就没有，你们这儿太干了，哭了还得脸疼，别哭了。”陆青北正安抚着，也不知怎的，那人却哭得更凶了。

“清南...”他伸手想去抱她，右臂已经环住了，但身体还没挨上，又突然想起来还没征求仲清南的同意，于是他往后退了一点，看着人问:“能抱你吗？”

面前的人没说话，只是小声抽泣着，他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也不敢贸然行动，于是又把手收了回来，只帮人擦了擦眼泪。

“别哭了，嗯？”

仲清南抬起哭红了的双眼，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什么。她撇开眼抹了眼泪起身，刚想说要出去洗衣服去，就又被抢了话。

陆青北拉着她的袖子道:“把话说完好吗？”

她回过头疑惑道:“什么话？”

“我觉得，你刚才张嘴没说出来的话应该是我想听的。”

仲清南又移开脸紧紧抿着唇，几秒后才道:“没有。”

“喜欢我吧。”

她闻声看过去，床上的人眼神委屈，面色苍白得可怜，紧接着她感受到自己的手慢慢被那人抓在了手心。

“清南，喜欢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