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清南在房间待了好一会儿一直没什么睡意，想着这几天和仲武没说多少话又去了他房间，正好这会儿仲武还没睡。

“爸，又玩儿手机呢。”

仲武笑了笑收了手机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儿干，随便看看。”

仲清南走过去坐在床边把仲武的手拉在手心一直帮他捏着，可能是年纪大了还一直不运动，仲武的手捏下去要好久才能恢复血色，仲清南看着心疼，但也没表现出来。

“清清，新来这个大学生长得怎么样啊？”仲武和蔼着道。

仲清南的表情有点幽怨：“你是不是又想让我跟人家处？”

“合适的话试试怎么了？”

“不合适。”

“怎么了，长得不好？”

“挺好的，哎呀，你别管了。”

仲武脸色愁苦着想坐起来，但仲清南故意看不懂他的着急也不想他起来。

“我怎么不管你，你自己不操心，我再不管，过两年都成老姑娘了。”

“现在外面还有谁这么早结婚啊，我才二十。”

“你也说了是外面，咱们这里都结的早，你要不想早就出去打工去。”

仲清南听这话有些不高兴了，把仲武的手一甩偏过身去了。

“清清，”仲武见人生气自觉说错话了，“你听爸说...”

“我妈跟你结婚的时候都26了，我今年才20就算老姑娘了，你就是又想赶我走是吧？”

仲武听人声音不对更着急了，他用力把自己往上挪，但他没有小腿，又一直瘫着，干什么都很费劲。

“清清，爸不是那意思。”

“那你还能是什么意思，你从高中就开始赶我了，多少年了，就这么嫌弃我？”仲清南知道仲武的心意，但一直故意往反方向说，她就是想让仲武也难受。

“老这么说，就非得让我跟你吵一架吗？”

“清清...”

仲清南起身背对着他抹了把眼泪，“你不想见我我以后就少来你这边，也别提谁家孩子好了，你都嫌弃我了，谁还能要我啊。”说完她就离开了，仲武在后面再悔恨也来不及，他本着为孩子好，却每次都伤了她的心，可他没办法，他一个残废不管再苟活几年都是多余，但他的孩子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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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休室里，秦铮刚打开外卖，电话就响了，他把手上的油擦干净拿起来看是秦珂也没着急接听，而是快速盖上外卖盒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到了楼道，他把窗户开到最大然后滑动接听。

“怎么接电话这么慢？”

“奥，刚在吃饭，怎么了？小姑？”

“小北这几天我给他打电话他一个都不接，发消息也很少回，你见他了吗？是不是生病了还是怎么。”

秦铮叹了口气宽慰道：“年轻人嘛，自己事儿多，我有时候都找不着他呢。”

“这都好几天了，我就怕他出什么事情。”

秦铮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口气：“能出什么事儿，你儿子那么聪明，可能跟谁出去玩儿去了或者谈个恋爱什么的，都很正常嘛。”

“那也要跟我说说啊，他谈恋爱了？”

“我不知道啊，他没跟我说。哎呀，他都大三了，您就别管这么严了，给孩子一点自由嘛。”

秦珂气势汹汹起来：“还没给他自由，他跑那么远上大学我拦他了？”

秦铮瘪了下嘴，心想你没拦他还怪了我两年。

“你去问问去，跟他说就算要找女朋友也得找南方这边的。”

“啧，您老操心这事儿干嘛啊，找个女朋友还分什么南方北方啊？”好姑娘都生你们南方去了呗。

“他耳根子软，指不定哪个女孩儿跟他说说他就留北方不回来了。”

“北方又怎么了，我在北方待这么多年挺好的啊。”

“秦铮！”秦珂的语气更气了，“你不要跟他老灌迷魂汤，他必须待在南方。”

秦铮转了个身靠在窗台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劝自己小姑了，当年那事儿只是意外，根本和南方北方没有关系。可经历生离死别的人又不是他，他也实在没有立场劝秦珂与过去和解。

“你赶紧去找找他，让他给我回个电话。”秦珂说完就挂了电话，她讨厌北方，她的丈夫已经没了，她不可能再让陆青北也去那遭烂地。

陆青北是下午结束的时候才给秦珂回电话的，他们买的树苗只剩两三千株了，洛川嘴馋非要下午结束早一点去镇上吃顿好的，其余人也都同意了，现在正收拾着工具什么的回去。

“喂，妈。”

秦珂正在阳台上浇花，她养了一堆植物在家里，整个屋子都飘着淡淡的清香。接到电话她把喷壶放下后退坐在了阳台的躺椅上，然后跟人寒暄。

“哎，干什么呢？下午没有课啊？”

“嗯，没有。”陆青北看着三轮车的方向，他们三人已经在等着自己了。

“最近很忙吗？妈给你打电话都没接。”

“没有，我和室友出来玩儿了。”

“去哪儿玩儿了，要注意安全，天气还没回温，北京应该还挺冷的吧？听你那边风很大。”秦珂的话语很温柔，但又隐隐带着资深教师的那种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