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钱不多,活也不累,还有人轮班。养活一家老小将将好,一看就是村里在照顾他。
老张的头垂的像落日时候的向日葵,下巴尖顶在胸前。
全村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老张扛了几秒便落败了,他声如蚊蝇,“我...我今晚喝多了。”
“王八蛋!”村长怒斥。
老张脑袋上挨了一巴掌,接着是连续几记响亮的耳光。
“让你喝酒,让你喝酒,完蛋玩意儿,”骂着尤不解气,村长又上脚踹他,“你知不知道,今晚因为你的疏忽,祖宗牌位都差点烧了!”
他揪着老张的耳朵,“来,抬起你狗眼看看,幸好有山神爷庇佑,只烧了他老人家一座神像。”
老张立刻朝着山神像跪下,哭着叩头,“谢谢山神老爷,谢谢山神老爷。”
林珠珠与蒋白术用了隐身术藏在后厅里,听到村长如是说,互相对视一眼,感到吃惊。
受到村民尊崇的山神,他的神像居然还没有祖宗牌位重要。
难怪她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哪有山神像旁放佛经的,原来他们是放给祖宗牌位的。
村民们对待山神的态度崇敬,对待他的神像却是把它当做一样死物对待。都在感叹与庆幸。
问题出在了哪呢?林珠珠朝着蒋白术略一挑眉,面上嫌弃,说好的引背后之人出来呢?看你也不过如此。
蒋白术不甘心吃瘪,下巴朝着村长方向点了两下,示意她再看下去。
村长冷哼道:“别以为你跪下给山神爷磕头,这件事就能过去。”
老张愣了下,好似想到什么身子抖了两抖,朝着村长磕了下来,磕地脑门“邦邦”直响,“村长,我求求您,我求求您,都是我的错,是我犯懒。”他抓住村长裤腿,“这次村里祭祀您一定得带上我啊。”
他的脑门沾着灰跟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村长拉着裤子,踢开他,“拉什么拉,在这装什么可怜!”
老张不放弃,上前一把抱住村长的大腿,四十多岁的汉子声泪俱下,“村长,我是老来子,爸妈快80了,我还有两个孩子,您不让我去祭祀等于是要我们一家的命啊!”
“我死不要紧,我家还有老有小,您饶他们一命吧!”
村长被他哭的没办法,瞧他实在可怜,“算了,算了,等祭祀完,挣了钱,你记得重新给山神爷造一座神像。”
老张激动地正要张口感谢,村长打断了他,“还有呢。今晚是村里大伙儿给你帮了忙,今后你给村里看三年祠堂,没有钱,没有人换班,一个人看,行不行?”
“行行行,”老张连连点头,“只要您答应让我参加祭祀,怎么都行。”
“别说大话,”村长从老张手里抽出了他的大腿,指着烧成炭的神像和被火烧的地方,“你先把地方给我打扫干净了。”
老张胡乱用胳膊擦了擦脸,应下了活,借了邻居的村里的水桶水管,老老实实开始打扫,不敢再耍一点懒。
晨起的祠堂,只剩下水流冲刷屋子的声响。林珠珠与蒋白术在祠堂待了一夜,听到了重要的消息——祭祀。
另一头,齐良工也打听到重要的消息,正风风火火赶来。
齐良工:“林大师,果然如你所料,队里真的出问题了!太邪门了,真是太邪门了。”
“怎么回事,你慢慢讲。”林珠珠趴在蒋白术肩膀上,托着下巴。
“唉,”齐良工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要的消息,但这事确实不太对劲。”
“我昨天回医院的时,王洪波五人提前出院了。昨天刚出事的工人,还在休息,我也不好打扰他。就去了队里,打听了几人的近况。”
“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吓一跳。先说王洪波那帮人,十赌九输的人,一夜之间竟然在网上赌\博赢了近百万。然后是出事的工友,他妈生了重病在医院里吊着最后一口气,医院病危通知都下了三次,昨天,就是昨天,竟然好了,还能下地了。”齐良工摊着两只手,激动道:“你们说吓人不吓人。”
“最吓人的还不止这个,我的工程队,大半个工程队的人,这段时间,居然都中奖了,有的奖了十万,有的奖了三万,最小的也在网络直播平台中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林大师,您说,这可不可怕。”齐良工对手下中奖单漏了他的事并没有眼红,只有无尽的害怕。
蒋白术平静道:“借了运,自然要还,哪怕工地不开工这些人也会以各种形式将借来的运还回去。”
齐良工联想道:“那在我之前在古庙受伤的工人也是...”
虽不愿意承认,蒋白术也清楚那邪道不知夺了多少人的运势寿命,活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