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橠白与陆归舟齐齐愤慨。
“胡说八道、无法无天!”橠白气愤道:“聂秀姐姐,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写状子,状告那厮!”
橠白与聂秀是县衙中唯有的两名女子,虽是一个已婚一个未嫁,但同为姑娘家,平日自然会多亲近些,虽然算不得多,但聂秀的为人,县衙众人也都是看在眼中的,她遭了此等劫难,如何能坐视不理?
陆归舟见着橠白如此气愤,不免得有些心疼,虽是他心头的气愤并不比橠白少,仍是上前轻揽住了橠白的肩头,大手自她肩头上轻轻捏了捏,示意她暂且莫要动气。
感受到了陆归舟的动作,橠白心中的气愤稍减,但愤慨不休,依旧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陆归舟见她神情稍霁,转而看向了聂秀,等她做决。
聂秀迟疑了片刻,饶是服下了止痛的汤药,身上依旧犹如刀割一般,这一处的疼痛都在提醒着她,那弘肃都对她做了甚……
迟疑过后,聂秀的眼神决绝坚毅:“我要状告他!我一定要状告他!”
言罢,聂秀泪如雨下……
橠白见状,急忙上前,自身上拿出帕子来,为聂秀拭了拭眼泪,宽慰道:“姐姐放心,我这就回去给你写状子,绝不会放过那混蛋!”
聂秀泣不成声,用那只尚且完好的右手握住了橠白正为她拭泪的手,哽咽不已,除了谢字,已是再说不出其他。
赵郎中见此,忙上前劝阻:“姑娘伤势甚重,切不可悲痛过度。”
听言,陆归舟忙上前劝慰了几句,而后付了诊金,嘱托了赵郎中切莫要精心照料且一定保密,以免那弘肃有报复之举。
聂秀这般模样,自是没法移动,只好暂且留在医馆中医治调理。
之后,橠白便与陆归舟先行回去了县衙。
县衙之中,陆归乘读罢了满春竹的回信,正喜不自胜,便被回来的橠白与陆归舟喊了过去,几人漏夜前往了书房,一并商议着聂秀的事。
陆归乘听罢了此事,亦是气愤不已,趁着橠白写状子之时,将那弘肃大骂了一通。
橠白心中带着气,那状子笔走龙蛇,不多时便写罢了。她放下羊毫笔,将状子拿起,看罢了一遍之后,将其交给了陆归舟过目。
陆归舟仔细瞧了一遍,而后上前来至书案前,拿起官印稳稳一盖,而后提笔蘸墨,亲笔写下逮捕令一张,再盖官印,继而将那盖了官印的状纸与逮捕令一并递给陆归乘,言说道:“哥,你明日拿着这张状纸,带着这状纸与逮捕令,点上衙役,去把那弘肃缉拿归案,先行关押。”
“明白。”陆归乘应了一声,接过了陆归舟递过来的两枚纸张,仔细收好。
事已至此,只好暂且搁下,明日再按计行事。
夜已深,几人各自回房。
橠白惦记着陆归舟的伤势,便并未回去自己的房中,一路跟着陆归舟去了他的厢房之中。
陆归舟亦是心下不舍,想同她再温存一会子,便也没有出言拒绝,心下想着,横竖他是娶定她了,她若不想走,索性就在他房中睡下也无妨,了不得就是自己难受些罢了……
如此想着,陆归舟同橠白一并进了自己的厢房。
进了厢房,穿堂而过进了卧房,陆归舟正欲前去给橠白倒上一盏茶水,整个人却被橠白自身后拥住。
“橠橠!”陆归舟心下一惊,随之一喜,橠白不会是要与他……
想到此处,陆归舟兴奋不已,随之又在心下暗暗念叨:不行不行……
陆归舟的心声,橠白自是听不得,她一心记挂着陆归舟身上经自己那一番抽打所致的伤痕,想要查看,又怕陆归舟不允,所以来了招“先发制人”。
牢牢把抱住了陆归舟,橠白的一双柔荑小手随之动了起来,顺着陆归舟的腰身直直的向前摸了去,摸到了他腰间的革带之后,咻的一扯……
扯罢了革带,橠白一鼓作气,直接将陆归舟的衣裳也扒了下去……
“橠橠!不可!”陆归舟嘴上如是说着,手上阻止的力道却并不大,直让橠白轻而易举的便将他的外衣连同里衣一同扒了去,直露出他精壮的上半身来。
陆归舟虽是文人,可也是不耽于此,那一身的肌肉精壮有力,比之习武之人也毫不逊色。
但此时的橠白无心于陆归舟的色相,只一心担忧着他是否有伤。
陆归舟的身量比橠白高上不少,橠白飞速的一番扫视,只瞧见了他的后背。
那宽阔厚实的背部白净如斯,全然无一丝的伤痕。
但橠白并未就此放下心来,背部有衣裳阻挡,未曾伤得到也在情理之中,可她方才那几枝儿柳条下去,也许会伤到他脖颈的肌肤也未曾可知……
想罢,橠白踮起脚来,自望向了陆归舟的后脖颈处。
蓦的,橠白倏然瞠目,心下一抽,果不其然,陆归舟的后脖颈处,两条明晃晃的淤痕赫然在目,显然便是她方才用柳枝儿抽打出来的……
一阵心痛之感席卷而来,橠白红了眼眶,心下悔之不已,那一双小脚当即又踮的高了几分,堪堪够到了陆归舟后脖颈的淤痕处,而后便吻住了那处淤痕……
橠白是三百年灵参所化形的人参娃,她的口津便是参液,可医治好一切破溃损伤。
“橠橠!”陆归乘狠狠瞠目,心下惊骇不已,橠白在作甚?她在吻他?!
橠白不知陆归舟心下所想,闭起眼眸,贝齿轻启,探出舌来轻轻柔柔的舔舐。
橠白的口津触及到陆归舟脖颈上的淤痕,如春风拂过嫩叶一般,那处淤痕迅速的愈合,直至消失不见,恢复如初……
陆归舟不知橠白是在为自己疗伤,只凭寻常人的思想,忖度着橠白大抵是在与他亲热……
面对心上人的献吻,着实是难以把持的,只一瞬间,陆归舟的心中已是一片燥热……
“不行不行不行!”陆归舟在心中一连念叨了数十个不行,他双拳紧握,极力隐忍着,他们还尚未成亲呢!不可以!
理智虽是克制,可情到浓时,又岂是一个理字便能说停就停的?更遑论橠白的治疗还在继续……
“橠橠,莫要这样……”陆归舟的声音低沉嘶哑,尽是极力隐忍之下的难耐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