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昨夜缠绵,染了一床血污。
今早阿离还不依不饶地缠在祁渊身上,前来送吃食的姜满见了立马识趣的走了。
阿离也不知道她为何要搂那么紧,好像她才是那个坏人一样。
她盯着祁渊被她蹂躏许久的唇瓣,不觉羞红了脸。
她不明白祁渊所想,也不知自己入魔之事与祁渊何干,但昨夜那抹灵力的作用显然不只是帮她缓解疼痛。原先妖心处,竟也忽生灵力涌动,尽管很微薄。
祁渊将姜满送来的吃食摆开,想开口让阿离过来吃饭,却留意到她仍然肿胀的脚踝,遂而动身向前,将她抱了过去。
“吃吧。”
阿离少见的没有回怼,却更少见的听了话去动筷子。
祁渊帮她收拾屋子,先是换了一床被褥,又是蹲下身,捡拾起满地的掉了糖霜的蜜饯,最后抱着那床滴了血的被子出了去。
阿离的脸红得不像样,愈想愈是觉得荒唐。
靠姜满留下的药,和祁渊奇葩的疗伤手法,阿离的伤奇迹般的好了大半,两日时间很快过去,马上便会到第六日。第六日是准备出嫁的日子。
需要做的事情很少,只一件重要——备嫁衣。
嫁衣需要用由新娘子亲自采摘的蚕丝制作,像阿离这种半路杀出的新娘子自是不可能有什么蚕丝,本想偷工减料,继续休息,不曾想,“奸商”花月楼早已想好了对策。
扬州城以南的悬崖洞里,恰好有一只千年老蚕妖在修炼,洞中的蚕丝数不胜数,就是取丝的过程惊险些罢了。
第六日是用来制嫁衣的,所以天亮之前,阿离必须拿着蚕丝回来,否则仪式失误,阿离不仅要被操纵着嫁给魔神,还不能拿到案子的线索。
日将落时,阿离和祁渊用瞬移符来到了蚕丝洞所在的悬崖边上。
这两日二人的气氛很尴尬,虽说是恨,但阿离不得不时时刻刻缠着祁渊,想方设法地亲他。
祁渊不会轻易给她灵力,就像那夜,她磨了许久,他也没有丝毫心疼。
也就是这几抹灵力,让阿离看见了希望。
她此程来到扬州城,一为查案,二为寻妖心。
妖心丢了一百年,自然不会轻易寻到,但若是寻到了能重新修炼妖心的法子,也算好事一桩。
这几日的灵力,对修补挖妖心后的损伤有很大的帮助,所以阿离对祁渊的‘恨’消解得很快,余下更多的是气,气他给自己下毒。
那么疼,她自然是要多气几日的。
今日前来取丝制衣,阿离拉上祁渊一同前来。此时阿离身穿黑色紧身夜行服,一头墨发披在身后随风飘起,发间藏着一条鲜亮的绯色发带,夺目又惹眼,腰间红带将纤细的腰肢勾勒得淋漓尽致,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英姿飒爽。
“带上这个。”祁渊递来一个绣着山茶花的荷包,看上去像是在小贩手里随意买的。
“乾坤袋?”阿离一眼看出了荷包的奥秘。
“里面是什么?”
“是符纸。大多是用来照明的。”
阿离盯了他两秒,“我不怕黑。”
“……”
“要不要?”那张本就冷漠的脸瞬间绷了起来。
“要。”阿离轻笑,抢过荷包将它系紧在腰间,转而将自己的高级法器乾坤钱袋放进了怀里。夜黑风高,自是不能叫她的银子受苦。
山风呼啸,阿离脚尖轻点,纵身越下悬崖。她身手极好,身上的伤经过一天的调养好了许多,但动作间带来的撕扯仍然会给她带来几丝疼痛,但这都被阿离一一略过。
几个漂亮的翻转让她借助悬崖的走势稳稳地落进了蚕丝洞中。
洞中黑暗,隐隐能听见几声仙鼠的叫唤。
身旁忽然现出一道暖光,是祁渊递来的火把。
“走吧。”
阿离接过火把,大步向前。
似乎没有尽头,两人一前一后,来时的出口早被甩在了身后,洞中只有两团火焰,偶然往前,将拦路的蜘蛛网烧成灰烬。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们是不是被骗了?”黑暗中,阿离的嗓音响起,像夏天燥热的风。
“要不然采些蜘蛛网回去吧,反正是我的嫁衣,我不嫌弃。”
阿离举着火把往前凑去,似乎看见前方有一团乌黑的东西,她有些不确定,“祁渊?蚕丝长什么样啊?”
身后很久没有动静了,阿离偏头寻人,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警觉,“祁渊?”
黑暗中的火光骤然闪了一瞬,火把脱手落地,一路咕噜咕噜地不知滚到了哪个角落。
阿离退至石壁旁,右手唤出赤羽,格挡在身前。
“谁?!”
无人回应。
周遭静得只剩她的呼吸声。
得让这里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