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渊点了点头，“对，我确实无法分辩自己是不是自愿，不过，我能分辨是善意还是恶意，我跟她交往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从来都很克制，我的身体一直没出过问题，今天她也向我道歉了，说她情绪不太稳定，不小心做得过了头，虽然我是有些虚弱，但也没到要死的地步，你不该杀她。”

姚因梦躲在吴渊身后，微微低着头，抬眼看着龙凌云，小声嘟囔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对你做什么了吗？”龙凌云问道。

姚因梦没想到她耳朵这么尖，既然被听见了，索性摊开了讲，“我以前吃饭都是定时定量的，都是因为你突然出现，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想着与其饿着，不如做个饱死鬼，才多吃了点儿。”

龙凌云冷笑一声，“你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还能赖到我的头上？”

吴渊想了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向龙凌云说道：“昨天下班的时候，就在这附近，她说看到你了，抱着我不敢回头看，她知道你要杀她，才吓成那个样子，就是因为你，她的情绪才会失控的。”

“就算这次是因为我，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因为别的事而失控？这次你活下来了，谁知道下次会不会丢了性命？”龙凌云质问道。

“你也不知道，不是吗？你不能因为不确定的事，就杀死一个无辜的人。”吴渊说道。

“她不无辜！她也不是人！龙小姐，你快杀了她啊！”马贺走过来催促道。

姚因梦赶忙为自己申辩，“龙小姐，马贺因为我揭发他性骚扰下属的事，对我心存怨恨，他对你撒了谎，他只是想要利用你除掉我。”

马贺见龙凌云犹豫了，冲过去抢夺她的剑，想要亲自杀掉姚因梦。

龙凌云一时没有防备，剑差点就脱了手，她赶紧握住了剑柄，左臂一个肘击，正中马贺的胸口，马贺捂着胸口蹲了下去。

马贺的脸因为疼痛而皱成一团，“你怎么不杀怪物，反而来打我？”

“是你要过来抢我的剑，我才动手的，魔物除不除，由我来决定，不是你。”龙凌云盯着马贺，眼睛里闪着凌厉的光。

马贺站起身来，愤怒地喊道：“你要袒护她？她把我害得这么惨，你为什么不帮我？我可是掏了钱的！”

“你错了！”姚因梦从吴渊背后走出来，“把你害得这么惨的，是你自己，你老婆要跟你离婚，是因为你在外面纠缠别的女人，你被公司开除，是因为你性骚扰女同事，还强迫下属给你处理私事，我只是把这些事挑到明面上了而已。”

“那些都算不了什么，都是你拍的那个视频，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怪你！”马贺朝姚因梦冲过去，伸出双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龙凌云一把拉住马贺的胳膊，把他扯了回来，“你想干什么？”

马贺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你不肯动手，我来！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怕跟她拼命！”

见他还想朝姚因梦冲过去，龙凌云牢牢抓住了他的胳膊，“这件事你委托了我，我会帮你解决，这楼道里有监控，你亲自动手，是想背上杀人的罪名吗？”

马贺听了，回头看了看，顿时冷静了下来，“你真的能帮我解决？”

“当然，我就是做这个工作的。”龙凌云说道。

马贺甩开龙凌云的手，“好，那你解决吧。”

“我需要时间，一个星期后，我给你答复，怎么样？”龙凌云问道。

“一个星期之后，你要是解决不了呢？”马贺反问道。

“你委托的钱，我尽数返还。”龙凌云说道。

“好，到时候我去找你，我看你还能怎么说。”马贺说完，狠狠地剜了姚因梦一眼，转身去了电梯口，坐电梯下去了。

“关于马贺，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龙凌云问道。

“是真的。”姚因梦点头答道。

“我说的都是事实。”吴渊说道。

龙凌云走过去，伸手弹了一下吴渊的脑门，“别对我撒谎，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会去调查的。”

姚因梦赶忙把吴渊拉到一旁，紧张地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魅魔，你以为我会伤害人类？”龙凌云问道。

姚因梦对她很防备，“你收了马贺的钱，谁知道你会做什么！”

龙凌云收起剑，把长剑变成了匕首，挂在她的腰间，“那是我工作的报酬，你要是出钱，我也可以帮你除掉其他的魔物。”

姚因梦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张寒月的那张脸，他会是魔物吗？

龙凌云从腰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来，递给了吴渊，“你现在看起来问题不大，如果明天起不来床，就给我打电话。”

吴渊接过了名片，道了一声谢，龙凌云跟姚因梦说了句再会，就转身离开了。

“吴渊，你怎么样了？”姚因梦扶着吴渊的胳膊，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吴渊转过头，看到姚因梦身上的血迹，也许是身上没有力气，他没有愤怒，而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你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