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的手机里有下载过唐探第二部电影，所以从中截图，并让系统修饰了一下还是不会让KIKO查出什么猫腻来的。
等到她和小烈都点好高热量的食物，来到一个角落坐下后，这短短的半个小时足够让KIKO加急查到这符号的出处了，虽然摸到了身为委托人莫念她现在所处城市的ip地址，但好在足够给力的爽快给出了有收录这本书的地名——纽约市立图书馆。
这是她按照计划好的步骤，引导小烈要去的第二个地方。
-
散出精神力把自己跟小烈的位置竖起一个精神屏障，配合着手中灵活纠缠又分开的手势幻术把隐秘的谈话伪装成在别人眼里的正常交谈的样子，这是躲避人多口杂的早餐店人潮最好的办法。
顺便给坐在对面的小烈套一个淡化他长相的幻术，先前莫念和小烈排队的时候，就有好几个女孩子上前问他要联系方式了——还是靠装成情侣躲过一劫。
摊开的笔记本和手机里关于河边女尸的照片，推过去给面前之人看：“推理一下试试看？”
此时李烈终于看清楚了念念的笔记，他点点头算是应答了莫念发起的邀约挑战，翻看着笔记里记录下来的线索和照片中的女尸上面的伤口作比对。
青年聚精会神很快就在心里有了些想法，“这个凶手应该是第一次行凶，而且能够使用医用的麻醉剂七氟烷就证明这个人还有一定的医学背景，或者就是做相关的工作的。”
他停顿了一下，皱着眉，明亮清澈的眸光微微一暗，似乎还有点不忍和气愤：“而且活体摘除器官，让死者失血过多而死，真是太残忍了……虽然有听到的凶手为左撇子的线索为证，但我想我们还是得到真正的案发现场去看看。”
李烈抬起头，神色认真的对撑着脑袋边听边点头的女生说完了他的推测。
莫念肯定了李烈的想法，把手机拿了回来，打开○歌地图把测出来的水流每秒多少米的速度代进去，找到了河流的上游。
略过一大片因为人太多，所以不可能作为谋杀地的住宅区域，那么就只剩下一间已经废弃已久的船厂了。
“我们待会去这里。”
“好。”
有了要行动的地点，莫念和小烈干饭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得亏莫念点餐的时候没点甜腻腻的要加枫叶糖浆和奶油的水果松饼，不然她吃的时候准会被腻得晕过去。
……
半个小时后，两人共同从taxi里下来走进船厂的范围内，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四处零落的废纸和铺上一层厚灰的长板，迈过生了棕褐色铁锈的过梯，眼前空旷冰冷的水泥地上堆放着早已废弃的锈铁制品。
从左边高墙边沿探出半个脑袋往下望去，墨蓝色的河面沉寂得恐怖，只余偶有几条淡淡的波纹卷起浅浅的水痕。河下就像藏有一只埋伏已久只是在默默等待合适时机的水怪，或许只需一瞬便能从黑沉的河底一跃而出张口把高墙之上的路人一口吞下。
李烈率先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到，他不适应的向后退几步，脚下从似乎踩在棉花上不稳的晕头转向恐慌感缓慢换成安稳的踏实感。
高墙的另一边河面上从迸出的水道口里翻起白花花的水浪，哗啦啦的为自己的自由奔涌。苍白的天穹上总是盘旋着几只叫的令他心烦意乱的海鸟。
心跳越是往里靠近就越是感到一阵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压迫感，似乎牢牢裹挟着他的心脏，紧紧攥着他的心脉，让他几乎窒息。
一直在李烈身边的莫念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前者的怪异，她抬眼不轻不淡地扫了一眼距离他们所处已经不远的案发现场，在精神视野里，她看见了一团特别的能量团——是个长发的女人模样，她歇斯底里的挥舞四肢，已然疯癫的不成样子。
是那个女尸的意识体，凶手的镇灵符确确实实的把女尸的灵魂留困在原地…如果不消灭，久而久之这团意识体就会变成怨气冲天的地缚灵。
莫念伸手握上了小烈修长好看的手，他的体温屹然受到了不小的负面影响，变得冰凉。
分出一丝的精神力缠绕包裹在两只相触的手周围，莫念指挥着那丝精神力注进小烈身体里，手心感受着他体温和心跳逐渐恢复回正常后，就松开了他。
尽管知道他能够跟着自己在有意识的时候进行世界穿梭就已经脱离普通人范畴了，可亲眼看见他能够被负面的意识体影响到，莫念还是惊讶的。
既然能被影响，反过来说小烈也是可以影响到负面意识体，那不就说明他是有向这个方向发展的潜力的。
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影响，然后又被莫念驱散掉的李烈偏过脑袋，目光柔柔地落到在他旁边面容自若，身姿从容的女生身上，心中涌出感动的暖意，轻轻看着她道了一句谢谢。
莫念摆了摆手，旋即扯住了他手臂，对他摇了摇头，“前面有个你看不见的东西，等我把它收拾掉后你再过来，现在小烈，你退远一些。”
说完快步走上前，磅礴的精神力如洪水般奔腾涌出，在莫念心随意动下凝成四条浑厚的链锁缠上那感觉到了危险，疯狂挣扎的快要变成地缚怨灵的意识体四肢上。
在展开的精神视野里，李烈已经退到了很远的地方，莫念睁开双眸，手中拿出了在系统物品栏放置有一段时间的那道被自己团成一捆的天雷。
李烈只见蓝白色的电光在女生手中骤现，原本披散在肩背的长发忽的无风自动，他看不见莫念的神色，也觉得那个身影伫立在前方时那种爆发性的安全感。
胸膛中本该被平息至正常的心跳又逐渐过快的跃动，他愣愣地盯着前方女生的背影，凝神的目光里满是流淌的欢喜。
他想，自己约是真的喜欢上了莫念。
不是在医院里给他治伤的医生说的那种依恋或者什么雏鸟情节，而是抛开这些外在因素干扰的真正的喜欢。
轰一声巨响，闪电疾速被莫念释放打向了那只被她自己捆在动弹不得的意识体，蓝白色的能量粒子冲击那团连表情都狰狞得模糊不清的魂灵，天道的力量强劲生猛，几息之间那团快要变成极怨的地缚邪灵就飞快的消散了。
完事后，莫念转过头正想招呼小烈过来继续查案来着，就见到这人的目光痴痴似乎被她自己的操作吓呆住了。遂跑过去把他拉到案发现场，“没啦没啦，我都消灭了！小烈去哪里了？快点来查案！”
莫念在他面前上下扬了扬手，被回过神来的男人一把捉住。
“诶？回神了？”
“…嗯”
“那就去查案！”莫念点点头，转过身拉着小烈的手腕就走，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青年的反应——那两只逐渐染上晕红的耳朵，还有他那双潋滟春情的桃花眼眸里快要溢出来的欢欣。
-
不安分的心跳被李烈强行的压制下来，望着走在前面认真探案的女生，他拍了拍自己头，让自己的注意力强行回到了案件上。
没道理念念在推理，而自己却在一旁摸鱼啊，他本来就没能帮上什么忙了…
将欢跃的心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李烈把视线投注到了地上那一片有拖拽痕迹的干涸的血液。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凶手不仅残忍冷酷的活体摘除器官，还拖拽着死者的身体扔进河流里。
可是目光转到一旁似乎都比其他链条扯得更矮一些的亮黄色链条——那条链子正对着的地上赫然就是一大滩黑红色的血痕…
不，不对，死者是——！！
在灵光一闪后，李烈茅塞顿开的猛然抬起脑袋，震惊的得出了答案：“死者是醒来后自己爬过去的！！可是为什么…？”
他的脑海转动得飞快，在看见念念抬抬下巴示意原本死者躺着的位置时，李烈双眸剧烈的震动着，不可置信的呢喃出了真相：“因为凶手没走，那个家伙就站在那里，所以死者太害怕了，所以宁愿冒着失血过多的风险也要跳河逃走……”
“嗯，你想的没错。”蹲在一面上半白下半红的墙前，莫念望着眼前散发着已经被天雷强行断掉的特殊能量磁域的画符，肯定了李烈的推测。
他见莫念没有抬头的意思，便跟着她一起望向前方，顿时一阵诡异的寒意漫上心头，身体浑然不觉地一个轻颤，难以言喻的恐惧像是伸出了一只巨大的鬼爪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李烈不自觉的吞咽了几下，连续快速眨了眨鸦羽般的长睫，硬生生忍住了想要后退的举动。
蹲在地上的莫念装装样子的随便拍了张照片，站起来一把勾住李烈的手腕远离这里。
居然就连画出来的符四周溢出来的能量场域也可以影响到他？
莫念在心中嘀咕着，要不让李烈往神鬼类发展得了。
“念念我们去哪？”被拉着远离那诡异的画符后，恢复过来的李烈紧接着问道。
“那画符跟道术有些相似，我找了一个人让她帮我找，不过需要等一会…但在此之前我们先离开这里。”莫念头都不回，脚步飞快的解释着：“刚才放雷的时候，虽然我有屏蔽对面大楼的视线，但我忘了屏蔽声音了——所以，现在我的精神力探测到有人往船厂这个方向来了。”
说完，莫念转头对已经同行到她身旁的青年轻笑了一下，看起来丝毫不担心自己被抓到的模样。
这让李烈心里的躁动迅速的被平复下来，因为念念感觉没有问题，那就一定不会出事的！
他是如此坚定的相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