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清,饥肠辘辘。
不知何时睡去的两人,差不多同时被饥饿喊醒,你消我起的咕噜声打破沉静,写满爱意的眼睛安静对望。
两分钟后,林念之悠悠开口:“江月白,你的实习期这么敷衍吗?”
江月白滑溜钻出被窝,满身的吻痕在月色下楚楚动人,拥在被子里的人,目光毫不收敛。
迷你吧有不少吃的,江月白翻出盒巧克力,拆开喂了一块给床上的人。
骚包惯了的她,对自己的身材有绝对自信,见林念之目光游移在她腹肌上,她大大方方吸气收腹,由着林念之看。
林念之思绪翻飞,忽的只想把眼前人,圈在她一个人的世界里。
在江月白不属于她的时候,她可以做个无所谓的旁观者,可江月白一旦属于她,她无比介意江月白曾被别人触碰染指。
单想想江月白那些与她无关的过往,她都快要介意到失了理智,只想疯狂的占有、掠夺,弥补缺失的曾经。
林念之将巧克力卷进腹中,看眼床边的人,笑说:“过来。”
江月白顺手打开小灯,乐呵钻进被窝,将人抱个满怀,哼唧道:“冷,贴贴。”
“你和她,在一起过吗?”林念之轻捏把玩她的指骨,温柔轻巧笑问。
江月白心下咯噔,秒答:“没有。”
“借着月色,听听你们的风月趣事。”
虽然林念之始终是笑盈盈的模样,江月白却直冒冷汗,想起那本后悔至极的黑历史小说,本就不敢隐瞒的她,忙紧着嗓子老实交代。
“我和她是高一认识的,我在农村长大,口音和县上的人不太一样,说话时班上同学总笑,我不爱说话,故意更少说话好一个人待着,她以为我因为嘲笑不说话。”
“她坐在我前排,总转过来找我说话。我起初挺烦的,但她喜欢交朋友,谁越是不搭理她,她就越想跟谁搞好关系吧。我什么态度,她都不介意,我有一次迟到,被罚去扫厕所,有点脏,她帮我打扫了一大半,时间久了···就挺熟了。”
江月白忐忑停下,看了眼林念之。
“嗯,继续啊。”林念之轻点她胸腔催促。
江月白干咳一声,越过许多细节,总结道:“她朋友多,跟谁都很亲近,但我总能感觉到她对我隐约的差别对待,我小学就知道同性之间也可以一起,我以为她喜欢我,慢慢也有点···嗯,后来才发现是我误会了,就一直是朋友。”
“误会?你真看不出来?”林念之笑了。
头上像被点了个火盆,江月白擦了擦额角的汗,“以前不知道,她和其他女生都是喊老公老婆,行为举止也更亲近,说不理解同性…还有过好几个喜欢的暧昧的男生…大学最后她有男朋友了,差不多就是小说里写的那样…羡慕欣赏更多。她高中帮了我不少,我以前想法太幼稚了,觉得放下了做朋友没什么。道歉有些马后炮,但还是要说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好好表现。”
想起亲眼看到过的,林念之心里像塞了团棉花,“好纯爱,爱人,错过,不遗憾吗?”
江月白吓个半死,语无伦次,“没有,没有,不是爱人,没到爱不爱那个程度,也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没有遗憾,只有庆幸。我和她没关系也没联系了。”
话落,房间落入寂然。
半晌,林念之冷不丁开口:“没点其他、关系。”
“关系”在喉间绕了一圈,江月白霎时就懂,这才了然林念之的目的,结结巴巴解释:“我、我、我只亲过你抱过你,跟你有过关系···”
林念之找准重点,笑声补充:“果然是舞文弄墨的,很擅长春秋笔法呢,都是她亲过你,抱过你,差点跟你有过关系。”
说着,她顺便从江月白怀里退出,坐起身。
这才刚和好,又惹人生气,江月白吓麻了,忙起身抱她,弱弱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都过去好久了,咱们以后不提这事了吧。”
“哦。”林念之径直下床,打开衣柜找衣服。
江月白惶恐跟下去,“你、要出去吗?”
“买饭。”林念之回头看她,神色平淡似不介意。
“那你帮我带衣服回来。”
林念之眯眼挑眉,拍了拍她的脸,意有所指道:“你哪来的机会穿衣服?多此一举。”
·
房间安静许久,江月白却仍心跳怦然,回忆着林念之临走前的眼神,止不住兴奋。
夜,雾蒙蒙一片。
街头洋溢着喜庆的音乐和笑语。
林念之心头却弥漫着燥火,本来可以点酒店服务,只是她胸腔憋闷,正好借机出来透透气。
她的理智和情感分道扬镳,心中不满郁结,静静吞吐了会冷气,垂眸望着呼出口的白雾,憋闷散了两分。
她本想继续折腾江月白,消解心头火,神思流转,瞬息回味过来。
江月白倒是享受了,累的是她。
忽然间,想到此前惦记许久的事,她脚步一转,去车上帮江月白拿行李。
江月白不间歇俯卧撑和平板支撑消耗精力,直到双臂感到隐隐酸软,才等回来想等的人。
她泄力趴在床上,笑问:“你去了好久,买了什么?”
“不重要。”林念之把手上的纸袋丢到床边,“穿衣服,回安北。”
·
“北北,要不我们出去逛逛吧,我们去买狗好不好?”
湿润冰凉的笔尖轻扫过肌肤,细碎的电流从笔触落点四散开来。
距离从合乐连夜赶回安北,已经三天了。
江月白就只有回家路上短暂上身了会儿衣服,当天晚上被摸出一身火,林念之转头安然睡觉。
隔天一早,林念之又把她从床上薅起来,丢进画室当人体模特,凹好造型维持几个小时。
饶是她再骚包,也架不住身体僵硬。
当了两天模特,今早又开始当人体绘板直到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