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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解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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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退到与昆澜有一米远,心脏的律动恢复到正常水平,她扭动右肩关节,手部做出两组抓握的动作,姿势很灵活,这才松了一口气。

“云止,把我传送到修仙界吧,这样就不用受律令限制,你可以尽情的折磨我,吸干我,碾碎我的每一块肉和骨头,喂给阿花吃。”

昆澜的眼神很是心疼。

这更加让魔主火冒三丈。

她恨自己,总是被昆澜的一个眼神或一句话牵着情绪走,就好像寄生在昆澜的反应上,没有一点自主的意识。

昆澜总能吞噬掉她所有的清醒。

为什么一个人族,对她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魔主想从这样的怪圈中跳出去。

“昆澜,你如果真的想挽回我,就不要作践自己的性命,你把自己献祭给苦难,只是在感动自己,不如你我现在解契,从此一别两宽。”

昆澜没有答应。

“那是我们唯一的联系,没了它,我们就真的,一点可能都不剩了。”

魔主听得颇为无奈。昆澜如今对她,有多少是爱,有多少是执呢?

昆澜眼中的云止,又有多少真实呢?云止很少在她面前展露过丑恶的一面,魔这个物种,又怎么会没有丑恶的一面呢?

那就把这些丑恶都揭开给昆澜看。

她再也不想顾及体面了。

魔主把身上的浴袍变幻成济世宗的蓝色常服,以云止的形象走向昆澜,动作轻柔的抱住对方,望着对方有些费解又有些受惊的眼神,笑得很开心。

“昆澜,你杀了我那么多遍,我没有难受太久,甚至还有些欢喜,听上去是不是很变态?”

看到昆澜的确惊住了,她继续说:

“在第二个梦的破障花海里,我闭着眼睛在想,你杀我那么多遍,为什么杀到我喊你师尊就停下了,就像过关斩将一样,见到云止就收手了。

”我突然想通了。对云止而言,你历经艰辛只为见到她,这多么甜蜜呀。对魔主而言,等于被云止救了,不必再复活了,是多么的轻松呀。”

魔主忍不住的落泪,昆澜也跟着一起落泪。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一半的我,是魔主,用来承受你带来的伤害。另一半,是云止,用来感受你带给我的爱,因为云止一直相信,师尊是不会害她的。”

昆澜的心在滴血,她不知道云止在第二梦如此痛苦。她不停的对云止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说再多遍也疗愈不了魔主,她听的心烦,直接捂住昆澜的嘴。

“云止是不是很双标?她可以伤害师尊,却不允许师尊伤害她。她期待师尊能尽快消除对魔的隔阂,却在梦里假装被魔主俘虏,加深师尊对魔的敌意。”

“与师尊相处时,只有当回云止,才是安全的、被爱的。云止是那么的渴望舒适,渴望亲密,在梦里得到了宠爱,而魔主得到是冷遇,落差越大,云止越觉得幸福。”

捂嘴的手被昆澜的泪水打湿,很烫,让她不自在。

她一点也不想为昆澜拭泪,也不想用清洁术净手,让昆澜在现实中流泪,很具有纪念意义。

昆澜的眼泪,可以像血一样,品出情绪吗?她把沾上眼泪的手送到嘴边,舔了一滴泪水,只有咸味。

“云止,很抱歉,我没有完整的看到你。”昆澜的眼睛哭的很肿。

“师尊,这怎么能怪你呢?梦中的你角色已被定好,跳不出云止的戏本。那么多个夜晚,魔主都可以把真相告诉你,却一直在扮演云止愉悦自己,魔主多擅长逃避问题呀。”

又是一句耳熟的对不起。

魔主内心的黑洞在无限的扩大。

“你不知道的是,魔主在每一个白天,都在偷偷看你,看你为云止刻刻下一个又一个的木雕,她嫉恨云止,又不能言说,还要更投入的扮演云止,与师尊加深感情。

“云止是她逃避痛苦的壳,云止的死是让师尊滋生第二道魔念的饵。分裂自我的享受远比不过痛苦,归根到底,和师尊在一起不痛苦,对自己不坦诚才痛苦。”

昆澜从中听出了希望,眼神十分清澈,试探的问:

“云止,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魔主摇头。

“我的阴暗面总是会伤到你,我用冰柱扎得你浑身是伤,第三个梦不满足于喝你的血,还要把你拉去祭天,哪怕有强制律令在,我也忍不住的要害你。”

“只有放你自由,才是在善待你。昆澜,我现在就治好你的伤,带你离开这里。”

昆澜没有说话,似乎完全放弃了挣扎。

魔主从昆澜手上的储物戒中取出一粒生肌丸,捏开昆澜的嘴强喂进去,昆澜有些抵触的咬了一下她的手指。

她感到微痛,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手指,回味痛觉的复苏。

昆澜吞下药丸后,肚子发出咕噜的声音。一夜的做梦和长久的哭泣,很是消耗体力,喝水难以果腹。

这让魔主有些犯难。

解除锁链以后,昆澜的修为会逐步恢复,但身体在一定时间内仍是凡人之躯,以饥饿的状态穿跃传送黑洞,有受伤的风险,她不能放任不管。

“昆澜,你应该辟谷很多很多年了,我们魔族口腹之欲很重,食物不是过甜就是过辣,你肯定吃不惯,我去给你找辟谷丸。”

魔主转身欲离开灵泉殿,听到身后锁链晃荡的声音,是昆澜在发出抗议。

“云止,我们解契吧。我会对你敞开灵台,你可以取走契书,无论你选择毁契还是宣读解契誓言,我都接受。”

昆澜的语气非常豁达,整个人平静如水,似乎真的愿意放弃这段关系。

魔主又回到昆澜身边,贴向对方的额头,两人的交汇处发出一道温和的白光,一张契书从昆澜的额心飞跃而出。

魔主展开契书,当场检验真假。

昆澜很欣慰的说:“云止,你失忆时,契书的签名处字迹暗淡了一半,找回记忆后,字迹又变浓了,真好。”

魔主没有在意昆澜到话,思索了一下,说:“毁契会伤害到你,强制律令不允许这样,我们宣读解契誓言吧。”

“好。”昆澜问起今年对应的魔族纪年是哪一年,她要牢牢的记住。

“对魔族来说,今年是……”魔主突然吐出一大口血,溅在昆澜的颈间和衣领,她揪住心口,心脏传来出奇的疼痛,每一根痛觉神经都像被针扎一样。

她的另一只手也握不住契书,契书就这么飘落在地上。她发现无法动用魔力将其捡起,整个人快要站不稳了。

昆澜一点也不意外和担忧,还是那么的镇定。

从云止感受到痛意,观察手指的时候,她就有了警觉。

极乐丸可能在逐步的失效。

她必须让云止留下来,只有留在她的身边,靠的足够近,才能引发应激反应,云止的心脏就会出现急性衰竭症状,大概率会疼的晕过去。

强制律令对昏迷的云止无效。

这样,她就能留在魔界,不再被云止驱逐。

她一点也不想要自由,宁愿被云止一直恨下去,也好过被放弃。

“云止,我给你喂的药,叫极乐丸,它的药效撑不过一天,我没有第二颗了。”昆澜对此一点也不遗憾。

“你用契书……诈我。”

魔主说完又吐出一口鲜血,心脏不受重负开始破裂,身体向前倾斜,倒在昆澜的肩膀上,陷入昏迷之中,身上的幻术也随时消失,又变回以前的浴袍。

世界变得很安静,因为云止的心跳不再剧烈跳动。

不再跳了。

昆澜体内的魔息随着主人的沉睡而趋于平静,她感受到锁链的束缚开始变弱,借助生肌丸的药效,她双手奋力一挣,直接震断了手上的镣铐。

她把昏迷的云止紧紧抱在怀里,上半身的灵脉像解冻一样,被封印的灵力也倾泻而出。

一大半的修为能为她所用。

她空出一只手,从灵泉之中提取源源不断的水元之力,灌入云止的心脏,借此温养云止的心脉。

因为与云止靠的太近,云止吐在她身上的血反而弄脏了云止自己的衣服。

白色的浴袍,沾了血,脏的显眼。

云止醒来一定会生气的。

云止不喜欢身上或身边有过重的血味。

昆澜用清洁术带走二人身上的血,包括地板上留下的几滴血迹。

她从储物戒中取出装有云止血液的瓷瓶,把集好的血灌入瓶中。

不知为何,她闻不到云止血中的腥气,反而闻出一丝香甜的气息,像是芬芳不足但能闻到香气的野花。

魔仆曾经说过,魔族能闻到魔主血液中的香气,为何她也能闻到?

如果能变成半魔之身,是不是更有可能留在云止身边,被云止同态复仇?

这一次,昆澜没有把瓷瓶放回储物戒里,而是放入灵台之中。

她和云止的契书,也被她用灵气捡起,抚平,卷好,重新放回灵台之中。

云止的心脏在灵泉水的滋养下,开始恢复跳动。

昆澜选择在这一刻屏蔽了云止的痛觉,确保她不会疼到醒过来,灵泉水会默默舒缓云止的疼痛。

她终将要治愈好云止的心疾,但不是现在。

云止现在很虚弱,心脏因为应激而剧烈跳动,全身的魔力紊乱游走,需要她细细调理一遍。

她的瞳术在梦里练至了大成,又与云止结下契约,完全可以进入云止的识海,对她进行催眠。

云止被她利用,肯定很生气。

她要为云止造一场梦,顺着云止的心意发展,平息云止的怒火。

昆澜贴向云止的额头,进入云止的精神世界,以造梦人的身份,为云止定制一场梦。

春梦。

云止占据绝对主导权的春梦。

她很想知道,粗暴一些的云止,是不是同意的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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