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发一缕接一缕散落在地,众人不语,却心知肚明。
云莛桉这是把韩淳的头发割了,若是真动了风离,这韩淳恐怕就身首异处了。
宋烟浔放下茶杯,离座上前,抬手作揖。
“老祖。”
其余人见了纷纷效仿,老祖挥挥手,径直走向风离。
“方才我都听着呢。”
围着风离转了两圈,背对着众人朝风离偷笑,随后就近挑了个椅子坐下,风离贴心地抽杯倒茶。
“这确实是我那闭关五年的傻弟子不错。”浅尝一口,放下茶杯皱眉继续,“那把他扔进去,让他自己收拾,我们善后就够了。”
不等风离反驳,他也反驳不了,就被云莛桉挥手送入秘境。
秘境内的众弟子不是在内斗就是在拉帮结派,见有人进来,不乏有止住动作张望的。
阵合,风离睁开眼,发现不远处留有打斗的痕迹,走上前观察树上及地上的留痕。
跟珠璃的手法相比,不说一模一样,也是如出一辙。
本以为他会收敛些,想不到这么快就动手了。
顺着血迹蔓延的方向望去,以珠璃精明的性格来说,不会让自己吃亏,受伤的应该是被他骗到的人。
看这情势,伤到的人恐怕不少。
风离有想过受伤了跑不快,没想到会这么慢,不过运着轻功跳了几息,他就找到了那批人。
其中有几个老熟人。
他落地,想问问高驷筵发生了什么,却被白殇拦住,不远处的白季看似也在犹豫着什么,一扫在场几十余人的脸色,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正欲开口,高驷筵突然走来,与他四目相对。
就这样,二人大眼瞪小眼,待风离遭不住了,他如释重负,回头跟白殇说:“这次是真的,要是那假货,我早就被打了。”
见高驷筵这般说,就算心中膈应,也没人再计较。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白殇收剑,留给他一个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随后甩头轻哼离去。
风离不恼,抬首:师兄,请随我来。
高驷筵思索片刻后,跟着他来到队伍边缘。
“五年前的入山试炼,也曾有这样的事发生,手法相像,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我趁乱摸过那人的脸了,不像假的,风师弟,你跟我实话实说,在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反目成仇的胞兄胞弟。”
风离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解释,沉思片刻。
“我不讨厌他,但他似乎挺讨厌我。”
“算了,这也是你的私事,话说回来,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
“可我并未收到师兄的传音。”
看着风离真挚的眼神,高驷筵陷入了自我怀疑,片刻后,他还是说服了自己。
“那人既能进入秘境,那就有办法拦下我的传音,你收不到也是正常。”注意到风离身无寸铁,“你的剑呢?”
这么一说,风离将手探向腰侧,果然空无一物。
走得匆忙,落在卧房了,还有那塌符篆!
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上尴尬的表情只停留了一瞬,他接着表情颦笑,抬手召来几片树叶绕着指尖盘旋。
“剑,不过是衬托意志之物,剑心不失,世间万物,皆可为刃。”
那些叶片顺着风离指尖划过的方向刺入灌丛,风离走过去,从中提起两只死兔。
“这秘境之内,可真是应有尽有啊。”将其递给高驷筵,“此番我打算独行,顺便结识他山道友,这两只兔子,就当给师兄赔罪了。”
“两只怎么够,你得请我吃顿好的,才能弥补我内心的创伤。”
风离扫了眼高·不知廉耻·驷筵手中的死兔,莞尔:“那我就先走了,师兄务必多加小心。”
“放心,我还要找祁家小子呢。”
二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转身离去。
走出一定远的距离,风离停下,冷声言。
“我如期赴约,阁下也该履行承诺了。”
“你应该听说过那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