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黄二两,加点桂枝吧,嗯,差了点,来点便宜的红枣,得了。”
灵熙从衣襟里拿出一精巧的瓷瓶,悬在炉口轻点三指,小火熬了几息,随后盛在碗中,回头看见在门口扮稻草人的风离。
对视一瞬,接着没好气道。
“就好了?那一日一次改为三日一次,逾期不候。”将药递给他,“喝了吧。”
风离接过药一饮而尽。
“这些日来辛苦师姐了。”
灵熙磨着药,朝他的方向睨了一眼。
“我哪辛苦啊,苦的是师尊,待你这般好,还讨不到一杯茶。”
“这与师尊何干?”
“蠢啊,他是纯阳正体,与你体内寒毒相反,甚至更胜几筹,没他的心头血,你能好这么快?”
发觉不对的灵熙回头看着风离。
“不是,你不知道?”
这人目光清澈,灵熙后颈一凉。
“完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散了散了。”
风离见她在收拾东西,抓紧机会。
“师姐这是要去授课吗?”
宅山师姐少见的抽空回答他。
“不然呢,回家看祖宗吗?”她连祖坟在哪都不知道。
“不是附子也能听吗?”
听此,灵熙刚想骂他蠢,脏字在嗓子眼打转改了口。
“不管什么课,只要你是灵山弟子,那就都能听。”
“谢谢师姐。”
“与其口头道谢,不如帮我磨药更实在。”
等了几息没声,这才发现人已经走没影了,认命地盯着地上那几堆药材。
算了,有空再磨吧。
…………
朔峰,过往的同门都不禁朝风离聚集目光。
这半个月来他每日都有晒太阳,可惜效果不大,依旧是白得显眼。
这肤色的标志性,跟云莛桉那一头白发一样。
鹤立鸡群。
抬眼与白季对上视线。
“听闻峰中来了个白净的同门,我就猜是风离师兄来了,”下梯前迎,“师兄来朔峰有何要事?”
风离也不拐弯抹角。
“又见面了白师妹,第五长老可在授课?”
“师尊的话,他的课已经快结束了,不过我可以搭桥让你们见一面。”
“如此甚好,感激不尽。”
“想感谢我的话,就在三山会试好好表现吧。”注意到风离脖颈上的纱布,“师兄颈处可是受了伤?”
听到她这么问,风离淡定地摇着头。
“小伤,并无大碍。”
白季却是一直盯着他的眼睛,惹的他心底发虚。
“我才发现,师兄的眼伤好了诶。”
“何以见得?”
“眼神比前些日子清澈了不少,该看得清了。”
二人相视一笑,并肩走着再无言。
随后,在白季的牵线搭桥下,风离在茶室等到了第五天。
仅仅对视一眼,第五天就用他那带着颓感的声音发言。
“已经不需要我教了。”
白季和风离同时“啊”了一声。
他继续道。
“这位,老祖的弟子,已经不需要我教了,记住,明日这个时候来找我,还有,让你师兄别再来烦我了。”
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走远了。
“师兄有如此造诣,为何还想来请教师尊呢?”
风离颦眉。
“若我不来,也不会知晓我有这般造诣。”
“确实如此,师兄接下来可有安排?”
“回苍居。”
“是吗?那我送送师兄吧。”
跟着风离一同起身,后者抬手劝住。
“临近三山会试,师妹还是留下来裨补阙漏比较好,明日再会。”
白季笑着应和,还是将人送到门口,看着风离渐远的背影,她不由得面露愁容。
自己苦心钻研才得到第五天的青睐,他仅仅一面就让师尊愿意抽出闲暇时间。
到底是怎样的天赋才能这样?
还是如那人所说,他已活了一世?
…………
有些人嘴上说着回家,实际上又来到了寒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