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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不比春关,却也已入春,早春的风刮在脸上,还略有些疼意。一衣衫不整的红衣男子,手中有着一坛酒,酒水顺着他凌乱的步伐一点一点地往外冲。
这副模样,难道他就不在意吗?这是废弃的山间小道,人迹罕至,用不着在意,他也不屑于在意。
一白袍男子拦住了他的去路,白衣白发,不认识的还以为撞鬼了。
“你去玉山做什么?”
红衣男子闻言,停下来,眯眼勾唇。
“我花慕卿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
云莛桉双手环胸,轻叹一口气。
“行吧行吧,换一种问法,此间你与兰朱石素不相识,你找他做什么?”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开山老祖的耳目。”
云莛桉哪有闲心跟他打趣。
“你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吧,为时不晚,停下你荒唐的行径。”
花慕卿见云莛桉扳着个脸,抬手扔下酒坛,将肚子里的委屈一股脑宣泄出来。
“我都被打了,你还帮外人说话,你有无羁自在的外表,却是世间最无情无义的心,你就是个恶人,丑倭瓜,yue~令人作呕。”
云莛桉看出来这是真醉了,没在骗他,不禁笑出声。
“那你说他为什么打你。”
花慕卿神情忧伤,就差把委屈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不就强吻了他嘛。”
“我强吻你,你会打我吗?”
“会。”声音坚定的不像会手下留情。
“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都要打我,他跟你素不相识,为什么不打你啊?”
花慕卿自知不占理,开始扯邪道理。
“他都被我吻得迷情乱意了,分明就是很享受嘛,享受还打我,而且下手那么重,真没见过几个学医的打人这么狠。”
“他才十四岁。”
“正是如此啊,他才十四岁,打人就打的一手好功法,到时候医术都没学好,我这是在替他师尊管教他,你懂什么,你个散养户。”
云莛桉被他这话说笑了,走上前扶助他。
“走,回春关去,少在这丢人现眼。”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啊~!!”
柔弱的花谷主就这么被开山老祖拖着走了。
一阵风吹过,惹得草木花叶沙沙作响。
桃花峪内。
云莛桉一进来就松手,花慕卿倒是扑在地上,吃了满嘴泥。
二人顺着道路走着。
“想不到这老头这么谨慎,都出了玉山的地界了,那些人还跟着。”
云莛桉玩弄着发间,不做声。
“这次去都没查到什么,等下次的话,可能没机会了。”
云莛桉还是不说话。
“你别不说话啊,快想想该怎么查他。”
“你动情了。”
“什么?动什么情?”
云莛桉突然停下步子,转身对上花慕卿的眼睛。
“不,是动了心。”
花慕卿一时语塞,等他想反驳的时候,云莛桉又说话了。
“你此番前去,究竟是为了探查,还是为了他,心中早有答案,改日再议吧。”
说完转身就走,花慕卿见状,问他。
“你不回去?”
云莛桉摆摆手。
“回去干嘛?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我可懒得管。不如在你这喝酒,逍遥快活。走了走了,酒钱下次补上。”
言罢,人一溜烟就不见了。花慕卿蹲下来,将手覆在胸前。
他花慕卿一生肆意妄为,可能做过错事,但问心无愧。权衡利弊下的心动,他宁可不要。
却笑山翁依旧,海棠不放杯中。
孑然一身,对他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