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涟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几乎惊折了腰,可再震惊也只是一下,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
且不说凤鸣寺住持是个得道高僧,寺规严格,今日又有皇室的人在此,哪个贼人敢如此放肆!
这时候再去看月梦如,她满脸的得意,竟觉得那唇红齿白里头,有许多的狰狞。
宋涟眉头紧锁:“是你干的?”
月梦如叫宋涟的质问问的一愣,虽想辩驳,可是本能的不愿对宋涟说谎,她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只是不想让她气焰这么嚣张嘛……”
宋涟听她这样说,一时竟分不清月梦如所言是真是假,可依然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到他的头上来,若不是有所谓的准备订亲之言,他都恨不得狠狠的打她一巴掌。
“疯女人!”
月梦如从未听过宋涟用如此重的语气同她说过话,一时不能接受竟蹲在原地“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宋涟叫她绊住去路,竟无法前行。
宋家虽与月家有所来往,不止是因为两家是旧相识,更多的却是月星秀被选为太子妃人选之后,宋家长辈有意让他与月家二小姐成亲,这才能常来常往,有了太子这层关系,日后继位,他便是皇亲国戚,仕途从他娶了月家小姐那一刻起,便是清明的。
与月梦如这层还没完全确定的婚事,也给了他许多的方便,就比如今日,他能名正言顺的往凤鸣寺来而不怕落人口实,正是因为如此。
有了这一层关系,宋涟即便再气,也只能暂且忍下。
宋涟紧握双拳:“别哭了!”
得了这么半哄半怒的三个字,月梦如哪里肯消停,骄纵惯了的她见哭闹有效,反倒放开了嗓子嚎的更大声了许多。
“她现在不过是残花败柳……”
残花败柳——月梦如恶毒的言语刺痛着宋涟的听觉神经。
若她真的被……
宋涟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偏过头,看着跪坐在他身边的月梦如,恨意从心底无尽的蔓延着。
“此事若惊动了太子,你粉身碎骨都是轻的!”他一反常态的冷静下来,无论事态发展如何,现在最重要的便是保住月柒言的名节,她现在身份尴尬,任何不利的言论都会轻易的毁了她。
宋涟看了一眼远远跟着的下人,推开月梦如,压低的嗓音问道:“这件事知道的人有多少?”
“太子……”月梦如叫他的话吓着了,她抽噎着,她哑着嗓子说道:“就,就我身边的碧儿,还有……还有……”
“还有谁?”宋涟眉心紧锁,月梦如一大早就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他生怕此事已经传到寺里的贵人耳中。
月梦如看着自己的涟哥哥冰冷的眼神,一双满是水意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了十分可怕的念头,那个她安排进去的男人,昨晚并没有按约定来后山见面,她不敢再说下去,只摇摇头,“没了。”
“那就好,那就好。”宋涟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他松懈下来:“快带我去看看她。”
月梦如不可置信:“你要去,看她?”
宋涟一愣,他的急躁险些失了分寸,他告诫自己,即便心里再反感这个女人,也不能在这时候出岔子,这女人几乎是疯魔了。
心里虽是这般的想法,面上却是叹了口气,他扶起月梦如,言语中带了伪装的心疼:“你做事这般冒失,日后入了我宋家,怎么做好一个当家主母。”
“当家主母?涟哥哥你真的打算……”月梦如的心叫宋涟的一番话软成了春水,她红了脸,靠在宋涟的胳膊上撒娇道:“阿如知道错了,涟哥哥不要生气,我这就带你去。”
凤鸣寺依着凤鸣山,清晨的山间带着静幽冷寂,宋涟自踏进月柒言的院子那一刻起,一颗心早已无端动漾而起。
她就在里面,日夜所思的冰肌玉骨唾手可得,他几乎想要现在就娶了月梦如,只要能得到月柒言,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宋涟站在门口,被守住的门口紧紧的闭着,他还未进去,便听见她带了祈求的嗓音,颤抖着,恐惧着的嗓音。
“你们放我出去吧。”
她的屋子有一扇棕色的小门,雕镂的窗花蜿蜒小巧,像极了小小的她,无助的叫人心疼。
宋涟立在门口,一整颗心都为她而疼着。
他几乎可以想象的到,惊恐的月柒言苍白可怜的小脸,在雪白单薄的寝衣的衬托下,玉软花柔颤入人心的模样。
得到她!
一定要得到她!
宋涟不受控制的,紧紧的握着月梦如放在他掌心的手,他只消想起月柒言眼中的惊恐,脸上的憔悴,披散在乌黑长发的她,肯定迷人又惊艳。
他的身体还留着那日,她柔软娇小的身体轻轻拥上来的温热,好似还能闻到她身体传来的芙蓉花香——若是此后的每一日,只要回府就能见到她,毫无顾忌地可以抱住她,吻上她,拥有她,那才是真正的天上人间。
在这个小小的四方天里,月柒言仿若一只逃不掉的小猫,轻易的便可以叫人握在掌心,只要他想,从此以后,便叫她只为自己颤栗绽放。
宋涟忽地心生邪念:
或许,这是个绝佳的,得到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