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你说的倒轻巧。精油没了,我店还怎么开?今天本来有五位客人预约推拿的,你这全给我弄没了。”
那女人越说越激动,她开店那么长时间,就没遇到这么无语的事情。
“你偷了就偷了,还给它都给扔了,你们知道那沉香精油难买吗,我进货都不好进。”
“我早上刚拿的货,就转身的功夫,就被偷了。”
“年纪大就在家好好呆着,干嘛要出来偷东西。”
女人说到后面都带着哭腔,看来是真的被气到了。
贾洁俭刚开始还想反驳自己没偷东西,但是后面听着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到嘴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她此刻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己好像捅了个大窟窿。
她下意识地看向陈以眉,想从她身上找到点依靠。
陈以眉静静地听着女孩发泄,她知道开店的不易,也知道这件事对店铺生意有影响。
沉香精油确实难得,这店应该也是靠这个宣传的。
警察递了一张纸给那女人。“你别伤心,店又不是一直开不下去了,你算算损失,对方也愿意赔给你。”
说完看向陈以眉,陈以眉立马表态。“你算一下损失,我们赔。”
女人情绪被安抚下来,也意识到刚刚的失态。
对啊,店又不是开不下去了,要赔偿就是。
她调整下情绪,开始一笔笔给陈以眉算损失。
最后算下来,需要一万多的赔偿。
陈以眉讨价,因为店铺顾客流失损失算了五天,她觉得顶多两三天,店里其他精油项目还是在的。
最后经过警察协商,赔了六千多块钱。
转完钱之后,陈以眉还加了店铺的微信,说帮忙介绍客户过去。
回去的路上贾洁俭一言不发,她觉得六千块钱很多,是一笔大钱。
是她的过失导致了家里凭白少了六千多块钱。
陈以眉也没说话,把人送回家她就打算回公司。
“以眉,今天的事情别跟你爸说。”
陆建修要是知道她捅了娄子,那不得阴阳她好一阵子。
陈以眉思索了一下她口中的爸是谁,接着点头道:“我不跟他说。”
陆之宣签完合同就立马给陈以眉打电话,陈以眉把警局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你妈让我不要跟你爸说。”
“暂时不跟他说,说了也不能让家庭和睦些。”
他爸是个老阴阳人,只要家里有人犯错,就能一直揪着不放,对人进行精神打压。
陈以眉也赞同,这事情还是不要跟“好为人师”的公公提的好。
“今天赔偿的钱,不能算在一万奖金里面。要额外报销给我。”
陆之宣轻轻嗯了声,“不会赖你的。”
想到最近晚上回来,都没有陈以眉的身影,陆之宣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还要忙多久?”
陈以眉一愣,陆老板怎么问她私人的问题。
大概是这几天她没有对“合约工作”上心,没有尽职照顾他父母一日三餐吧。
“陆老板放心,我会尽快忙完自己工作,尽快回归岗位。”
陆之宣捏了捏眉头,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我就是随口问一下,你不用放在心上。”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陆之宣又打了电话给他妈,简单训了一下,下次别乱捡纸盒,又给母亲普了一下法。
盗窃罪和侵占罪,造成严重后果,分别要如何判刑。
像平常贾洁俭铁定要反驳几句,不承认自己犯错,但是她今天格外地安静,听着儿子的训导。
陆之宣说完之后,贾洁俭终于开口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别告诉你爸。”
陆之宣一愣,他感觉母亲明显是害怕父亲无休止的指责她,数落他。
“我知道,你这次吃个教训,下次别这么做了。我不会跟爸说的。”
他也经历过父亲的打压和嘲讽,他当然不会把母亲也推出去淋雨。
贾洁俭松了一口气,又出去看了眼对门,也不知道刚刚警察上门有没有被人看到。
她走到楼下,故意和邻居打招呼。
如果有人问她,她就说自己捡到黄金,她不知道是谁的,结果人家找上门要的。
果真有几个常年在楼下坐着的,询问刚刚警察干嘛。
她按照想好的说辞,把事情圆了过去。
“哎呀,你居然捡到金镯子。现在的金价多贵,值不少钱喽。”
“可不是嘛,我知道值钱还想着去警察局找人,结果还没去人家就找上门来了。我二话不说就给她了,她要给我发锦旗,我没要。”
贾洁俭一本正经地说着,像是她真的捡到金镯子一样。
“老贾,你傻啊。你抵死不承认不就行了。她们还能翻你家。”
很多人是法盲,不知道拒绝归还他人遗失之物是构成犯罪,是要坐牢的。
贾洁俭这时候就把儿子告诉她的话说了出来:“我儿子说捡到人东西,被人找到还不还,就要去坐牢。那女的监控里看的清清楚楚,就是我捡到的。我不承认也不行啊。”
大家纷纷点头,这年头捡东西也不像以前那么好捡了。
贾洁俭做了这些事情,才安心地回了家。
只要儿子,儿媳不说,就没人知道她盗窃的事情了。
陆建修最近快要放假了,学校也忙了起来,又是期末考试,又是审查备课材料的。
他回来之后,也没意识的贾洁俭的慌张和不安。还像平常一样,吃完饭就往床上躺。
盗窃的事情就算是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