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金山金矿,楚玉颜满心欢喜,她凭借美貌,终于得尝所愿。
金遇之拍马一走,楚玉颜顾不得伤心,金家大门一开,她忙不迭迎亲娘刘氏进金家共享富贵。
楚玉颜终于得了大富贵,无需再瞧人眼色,性情忽而改天换地,两手扯着面皮撕下伪装,把在欢喜园,在元昭那儿受的气吃的苦,一并撒了出去。
打骂发卖下人不过寻常事,克扣工钱更是家常便饭。
吃穿用度富贵无极限,攀比炫耀花钱如流水,成日招摇过市,生怕临安城内,所有女子不知她的富贵。
金玉颜头戴金冠,脚穿金鞋,身着金衣,脖挂金猪,吃住坐卧金灿灿地晃人眼……
夜里枕着金枕头,抱着金砖金瓦,摸着金瓜子,敲着金榔头,数着金饼,真恨不能敲下一嘴好牙,全换做金子。
玉颜不识字,不懂生意买卖,但她偏偏脾气极大又极有主见。
她见谁都不老实。
一进金家铺子,瞧见工人歇晌闲聊,不管不顾抽起木条子便打,把人当牲口使,打得人苦不堪言,工人有手艺,都不怕她,挨了一鞭子也便撂挑子辞工,不受这腌臜气。
玉颜全不在意,骂咧咧只让人滚。
玉颜没做过买卖,也不晓其中如何谋利。
只觉得这些个大肚子掌柜吃得膀肥腰圆,各个藏着贼心,一个个憋着劲贪污她的金子,心有疑影,她见谁都是小偷,每日专挑难听话来说,逼得一个个老男人叹气抹泪。
这母女俩一个是官夫人,一个是东家娘子,掌柜们驳不得说不得,东家,跑没了影儿,金遇之先前求爷爷告奶奶请回的掌柜,叫楚玉颜三言两语说得告老还乡,再不肯登金家门。
偏偏元家派了尹容暇叶喜雨登门,玉颜一笑,元家竟还腆着脸与来要她的彩礼,楚玉颜一盆滚水往天上撒,险些毁了尹容暇的脸和叶喜雨的皮……
一盆热水落地,元家再无人打搅,楚玉颜乐得清净。
好吃好喝满打满算一个月。
各店掌柜一走,账目不清不楚,工人一走,铺子少了买卖,账上少了进项。
缺金子银子,玉颜难以维持富贵,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吃穿都使时新的,又怎肯再使次的破的。
楚玉颜也怕她的金山有花完的那一天。
金遇之一去不回,金家她一人说了算,后院里那几个姬妾,成日穿得花枝招展,要吃要喝,花的用的都是她的钱。
这些臭婊子本就是妓女出身,叫金少爷赎了身,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楚玉颜眉眼一笑,把她们一车装了,全都卖到北地做娼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