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肚皮大吃得多,吃得眼睛小瞧不见双膝,二十两也不当钱,你说的这混账话,二奶奶三奶奶可都不认。”她素日和顺八面玲珑,说话只说吉祥话,猛的一骂人,毒的损的倾巢而出。
贪婪被拆穿,孙妈妈喘着大气,骂道:“这是四房,能有你三房什么事,没爹娘的野狗,从前只会跑,如今也学会吠了?还不滚出去!”
萱草没爹没娘,孤儿一个。
叫孙婆子一说,直气得对墙而站,至于滚,萱草可不滚,她若走了,这老婆子更得变着法儿地编排三奶奶。
你来我回骂了一场,恋笙瞧明白了,奶娘到底不是亲娘,尊贵到天上还是奴才。
“萱姑娘别气坏了身子,这是四房管不住下人,又干二奶奶三奶奶什么事?”
四奶奶是个明白人,但在四房,光明白事儿,还远远不够。
恋笙先是安抚了萱草,随即表明本心,“这银子,它横竖不跟我姓,妈妈若不要,就丢在元家院里罢。”
说到此,恋笙笑道:“我家若有余钱,昨儿也嫁不进元家,妈妈嫌我这新媳妇的丢人,就快别坐着叹气了,二位有这闲心,不如想法子,去给二房三房当妈妈!”
孙妈妈哑口无言,一时语塞。
玉京院走了一个恶婆娘,又来一个贱婆娘,楚家没儿没孙,养的两个丫头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说不过这乡下贱人,孙婆子恼极了,当下口不择言,“呸,穷根子就是穷根子……世世代代的穷根子。”
身后的羽儿也不是死的,“妈妈好没道理,怎的连奶奶也骂?”
不仅要骂,还要打,孙妈妈一肚子火气。
讲道理,李妈妈也有道理,“你鱼跃龙门当了少奶奶,进门头一日,倒不让当娘的进,这又是什么道理?”
不让进门,两婆子必要讨个说法。
恋笙不知孙李,又怎会堵了二人的门,一时无措,只得看向虫儿,虫儿猜是毛儿惹的祸,捣出的鬼,探身一问,“毛儿,怎么不放孙奶奶李奶奶进来?”
羽儿不由得心一揪,那毛儿既敢拦人,早想出了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