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休提,今夜他抱得美人归,眼下,他就站在美人身前,金遇之只盼着元昭快些死。
金少爷娶了心心念念的美娇娘,晚间高兴,吃了不少酒,身子早有醉意,架不住他急不可耐。
不叫玉妹等太久,金遇之唰地掀开盖头,他瞧着,好清丽的一个人,反叫妆画妖了去。
知新娘子是个羞怯好哭的,金遇之半字不言,吹了灯,先行安置。
一夜温存,到后半夜金遇之酒醒,抱着新媳妇,这小兔,竟是个野兔,房事上处处迎合,没有半分羞涩,竟是个大胆的。
起身点灯,白布上的血迹红的扎眼,金少爷心内惊喜,心道元昭一条毒蛇,竟也守得礼法,守了许多年,白白便宜了他去。
玉颜见了光,突的惊醒,见官人站着不动,心思一绕,她要开口问问金家多少资产。
而金遇之心满意足,居安思危,怕元家寻仇,正想着带着妻女家财,暂回祖籍。
金遇之笑看楚玉颜,他的手附上娇妻的脸,这张脸怎么越瞧越不像,和先前见的好似两个人,看着生了疑心,难道费尽心思娶错了人,金遇之试探一问。
“玉娘好容貌,不晓得家里可还有姐妹?”
玉颜一听,立即变脸,真是个色鬼,娶了她还不够,还要姐姐妹妹。
“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你想要大姨姐小姨妹,可想不到!”
既然无姐无妹,倒是他多心。
金遇之赔笑找补:“我家还有几个族弟,我瞧玉娘好容貌,我得了贤妻,总也想着我那群亲弟兄。”
官人称赞,玉颜一听,越发得意。
“我家是从千里之外来的,族人都不在此,就一个伯伯,早年间中了秀才,伯父家有个女儿,她唤我大姐,那丫头笑起来憨憨傻傻,就是个野丫头,不值一提。哪里配得上你们金家的少爷!”
“那丫头土里土气的,竟和我有七八分像。”
笑起来来憨憨傻傻,模样有七八分像,金遇之心已凉了半截。
“她既是你妹妹,想是还没出阁吧?”金遇之颤声问道。
若真错了,面前之人,金遇之立即便弃了。
提起恋笙,想起自己的手笔,玉颜越发得意:“出阁了,与我同日出阁。”
金遇之凝眉不解。
“我妹妹怜惜我……替我嫁去元家做寡妇了。”
金遇之呆若木鸡,这无异于羊入虎口,再一看时辰,天要亮了,已经迟了。
他不死心,又一问。
“我常去城外的寒光寺,不知玉娘可常去?”
“什么胖秃驴牛鼻子老道,都是些骗银子的,官人少信。”
好漂亮一个人,一张口全是俗气。
金遇之御女无数,前两回见到的兔儿,性情单纯,床上这个,他看一眼就知是个什么货色。
日夜思念的反而嫁去了元家,家里最不缺的,又来了一个。
金遇之眼神锐利,温声软语一扫而尽,一只手瞬间变得微凉,玉颜在丈夫的脸上瞧见了冷漠疏离。
茯苓糕成了龟苓膏,兔子成了狐狸。
金少爷衣裳也不顾着穿,丢开人就走。
天一亮,金遇之寻了个由头,去到外省,这一走,便是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