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怎么样？”帝斯问。

他腰上系着围裙，挽着袖子，把一只瓷盘放到艾因面前。那里面装着一块煎好的牛排，配有蒜蓉、红辣椒沫和欧莳萝，肉类在盘中发出滋滋的响声。

“我加了黑胡椒，还有松露。”

天已经晴了，雨后的阳光射入屋子，把一半的白色桌布变成了金色。紫木地板上溜过散射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闻的清新气味。帝斯正站在桌边，把一瓶甜酒倒入艾因面前的玻璃杯中。他的动作干练又优雅，倒酒时臂肌的线条分明，几乎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骨子里的贵族气质。

“也许你更喜欢红茶，或者咖啡，但它们配起来有些奇怪。”

艾因只穿了一条睡裙，叉起一块放进嘴里：“…出乎我的意料，你居然会做人类的饭，而我还觉得好吃？这不应该对你来说是下人的工作吗？”

“我的兴趣很多。烹饪也是一门艺术，即使我不需要进食人类的食物。自己准备食品是与身心沟通的过程，而且现在我还能为我的爱人烹饪。”帝斯擦了擦手，解开围裙，挂在椅背上。他拉开椅子，贴着艾因坐下来。

“我以为你会坐在对面。”

“那离你太远了。”帝斯笑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脑袋在她的颈窝里蹭来蹭去。

“干嘛影响我吃饭！”

“我不打扰你，但你也得让我吃点东西。”

“……”艾因感到有些羞怯，只能当做没有听到，继续专心吃这份午餐。他们和好之后，关系似乎变得更好了。只是在一起的时候，帝斯要比以前显得更加黏人，他貌似希望，见面时伴侣的注意力可以全部集中在对方身上。

他真的很喜欢直接的肢体接触，无论是拥抱，亲吻，抑或其他。这也许最能令他感到安心。只是这样有时会让艾因不太舒服。

但是帝斯说，“把我当成椅子或者不存在的东西就行”。

她叹了口气，放下了叉子。

……

漱完口回来的时候，帝斯还坐在那把椅子上，只不过盘子已经被仆人收走了。他笑着，一边向她张开了双臂：“过来，艾因。”

“干什么。”她嘴里嘟哝着，慢慢走了过来。

“我抓住你喽。”

帝斯抱住了她，双手发力，要让她横跨着坐在自己的腿上。

艾因的脸黑了，“我穿着睡裙，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笑着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帝斯仰起脸，让两人的鼻尖相碰，然后轻轻地吐气。

“我当然知道。”

两人的呼吸相贴，皮肤变得异常敏感，一点接触都会带来微妙的悸动。这仿佛一种药物，让人变得晕晕乎乎的…帝斯舔了舔嘴唇，抵了一下口腔内部的尖牙。

他们都感到口渴。

“…你在变热，艾因。”

“别说话。”

这次，他们没有接吻。艾因用食指抵在帝斯的薄唇上，笑了。她捧住青年的脸，轻轻地把手指插入他的口腔，摸到了尖锐的犬齿。

“好奇怪。这是我第一次摸到吸血鬼的牙齿…”

帝斯吞咽了一口唾液，喉结滚动。他在极力忍耐着那种饥渴的欲望，放在艾因腰上的手力道重了几分。

“嗯…？”她好奇地用指腹摸了摸牙齿的下端，没想到居然就这样被划破了，细小的伤口渗出了鲜红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