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不是?”
扶黎瞬间慌了,他回头看了眼凛,又吭哧吭哧从凛怀里爬出来,左看看南和奚右看看京和靳,忙得不行,“你们,你们别哭啊!”
“怪我怪我不好,大半夜说这个!”
“哎哎,凛你说句话?”
凛淡淡道:“让大家发泄下吧。”
凛依然没表情,端的是淡然处之,好似被供奉在神坛上,波澜不惊,无惊无喜,可扶黎也曾见过他误以为奚去世而赤红的双眼。
扶黎又“吭哧吭哧”,钻进凛怀里,故意拱来拱去的,分散凛的注意力,“也是了,这破地方又冷又荒的,憋久了估计都得抑郁……”
“哎?那个,哎呀……”
凛垂眸子看去,小狐狸眼中撑满了小心翼翼和担忧,故作轻松的嘟囔,“还是你这里暖和啊,刚刚说好一起睡的,可不能反悔呀。”
凛心口像被烫了下,“……好。”
经此一夜后,扶黎能明显感觉到和兽人间感情更亲密了,以前不是不好,但总感觉隔着什么,现在说开后跟亲兄弟似的,南和奚甚至暗戳戳的来和扶黎打听修炼的事,要知道以前大家避讳着提都不提的。
扶黎早有想法,他们真的太弱了,无论是恶劣的天气,还是稍凶悍些的野兽都能将他们团灭,总靠着半吊子他和一格电的凛真不行,大家强大起来生存几率才能上去。
而修炼这事,原本对于妖怪来说,应该像吃饭喝水那样简单,本能行为,但兽人们完全没有概念,修炼并不难,难是从无到有的过程,可对扶黎来说是做起来容易说起来难,他还从来没有教过别妖修炼呢。
扶黎又不禁想到英之前说城池中有“功法”,怀疑穿越者中有修真人士?可这念头一出,扶黎又觉得没有意义,在北极域永远不知道明天一觉醒来又会面临着什么。
对于两送上门的“徒弟”,扶黎还挺稀罕,一开始兴奋得不得了,毕竟男孩子嘛,骨子里都爱好为人师,结果现实给了他致命一击!
从第一步气沉丹田就卡住了……
丹田是什么?在哪?
奚和南两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把扶黎都给眨巴蒙了,扶黎不死心又看向其他兽人。
山洞里没有秘密,早在南和奚“搞事”时就吸引了大家视线,原开始还拦着怕影响扶黎养伤不提,后来扶黎“讲课”也大大方方的,可其他兽人听完同样的一脸迷茫。
其他兽人:“???”
扶黎把压力给到全村最后的希望。
正假寐的凛:“……”
凛不得不坐起身,抬爪指了指自己下腹部,“这里?”这才让受伤的心灵扶黎稍稍安慰了下。
这倒启发了扶黎,口说确实抽象,凛因之前切身感受过,所以他能理解,如果让其他兽人感受一下?自己运气带着走一圈不就行了。
可想法是极好的,扶黎忘记了自己身体还没恢复好,刚刚才一运气就感觉妖丹生疼,把那两新收的“徒弟”吓得毛都炸开了。
好一个出师未捷身先死?
扶黎彻底趴菜,奚和南还挨了大家伙儿一顿训,扶黎想帮着说好话来着,被凛强压着睡觉养精神,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扶黎也只得收敛了心思,一切等养好伤再说了。
之后的日子倒算平静。
风刮着一直没停歇,中间虽也有时候风势会变小,但出去行走还是不便,为了安全起见,大家商量后还是决定待在山洞不出去。
可在雪域求生,供暖也是个问题,底下山洞空间太大,那么,所消耗的柴火量必然也就更大,但现在谁也无法预测这风到底什么时候停,最怕发生风还没停柴火先用空了的情况,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还是扶黎想了个招,把凛储物戒里积攒的兽皮都拿了出来,缝缝补补变成了好几张大帘子,用悬崖下面收集的兽骨架做晾架或支架,隔出了一个空间,木柴消耗量比之前少了不说,还更加暖和了。
这里面还有个插曲。有兽人趁着大家忙碌私下问,当然,也不算多私下,凛还在旁边躺着,反过来把扶黎当抱枕的那种。他问,“黎,你这么聪明,你,也是神使吗?”
扶黎还真有瞬间愣怔。
凛也睁开了眼睛,淡淡地看过来。
扶黎眼里闪过什么,打了个哈欠,晃晃脑袋迷迷糊糊状道:“不是的叭?我又不是人。”
便结束了话题。
……
……
一天。
两天。
扶黎恢复了很多,能变成人形了。
……
……
五天?
又或是七天?
扶黎恢复势头好,还帮景拆了线,至此景完全恢复,就是肚子上的皮毛还没有长好参差不齐的,搞得扶黎很不好意思不提。
在地下无忧无虑的日子,一度让大家模糊了时间概念,分不清白天黑夜,甚至有种安稳下来的错觉,只有凛一直默默在石壁上刻下痕迹,记录着已经又过去了十二天。
而在第十三天。
这安稳的假象终究还是被打破了。